她從來不知道宋喻生的手段如此厲害,兩個多月裡,他向來溫潤如玉,這是她第一回 ,看到宋喻生身上的凌厲。
她當然不會去可憐林宿簡,今日這二十大板,全是他咎由自取。
只是今日的宋喻生讓溫楚意識到,宋喻生是個權臣,權臣就該如此。即便看著再如何光風霽月,可卻讓人沒由來地心悸。
溫楚想,若是宋喻生發現自己是懷荷的話,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就把自己送進宮裡。
他讓他跟他回京,會不會是已經發現了呢?
宋喻生也沒有注意到溫楚心裡頭歪七扭八的心思,只當她還沒從方才的驚懼中走出,他處理好了這裡頭的事情就帶著溫楚離開了此處。
他們一行人走後,林平看著被自己親手打得半死的兒子,眼淚都要嚇出來了,他喊道:「快!!快去喊府醫來啊!!」
林夫人見人走了之後,趕緊趕了過來,他看到林宿簡此刻正倒在小廝的身上,眼睛闔著,也不知道是咽沒咽氣,她淒聲喊道:「兒啊!我的兒啊!」
她轉頭對林平罵道:「林平!我跟你沒完!你竟然為了討你上司兒子的開心,把我兒子打成了這樣!」
林平也是一肚子的氣沒地方撒,「愚婦,你還看不明白啊,就算是不聽國公爺的話,也得聽他宋喻生的話!他在聖上面前得臉,當初老師幾個兒孫之中,也最是器重於他,若不是他,今個國公爺的位置也輪不到他爹來坐!皇上都要給他兩分臉面,你說我敢得罪他嗎!」
他氣不過又繼續道:「我這個按察使在山西這頭倒還是個官,你放到了京都,放到那國公府門前,夠看嗎?我問你,夠誰看!今日簡兒得罪了他的救命恩人,二十大板,已是他看在我這個三品官的面子上開恩了,你非要讓他把簡兒抓到了大理寺的獄牢裡才開心是不是?!」
林夫人被林平這一番話說得啞口無言,她說不過林平,轉頭又抱著林宿簡開始痛哭。
這一夜,林家註定是不安寧。
林府外,只有幾匹馬在,溫楚想著,宋喻生現在或許是要找一家客棧住下。
但是,她不會騎馬,她要跟在馬屁股後頭跑嗎?
其實也不是不行,溫楚時常一個人從村裡跑到鎮上,若是馬騎慢一些的話,她或許還是能跟上的。
她這樣想著,那邊宋喻生已經翻身上馬,溫楚仰頭看他,「公子,你們跑得慢些,不然我跟不上。」
一旁的冬月聽到這話直接嗤笑出聲,這個小道士是真傻還是假傻,她是怎麼以為,那兩條腿能比得上馬?
後看到了宋喻生看向了他,冬月才馬上收住了笑。
溫楚方才就注意到了那群黑衣人,看這打扮,或許是宋喻生的暗衛找到了他。如此一來,什麼事情都說得通了,難怪他能這麼快就發現自己把他賣了,能這麼快就找到了這處。
她也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麼時候找過來的,自己竟然一點都察覺不到。
溫楚也不知道冬月在那裡笑個什麼勁,有什麼可笑的,她可是很認真的在說這件事啊!
宋喻生回過頭去看向溫楚,見她說這話的時候神色認真,不似說笑,宋喻生都快氣笑了,溫楚這腦子裡頭裝得都是些什麼東西。
她是哪裡看出來他要讓她追著馬跑了。
「楚娘,你雖然把我賣了,但我倒沒有這樣喪心病狂。」說罷,便朝著溫楚伸出了手來。
溫楚被他說得更是面薄,宋喻生總是要提她賣了他的事情,光是這個晚上都提了好幾次,他越是提,溫楚越是心虛。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