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漠保證:「沒有下次了,以後我們要是鬧彆扭,你就等著我哄你,別來哄我。」
齊玉怎捨得,之前捨不得,現在知道他的過往,更是捨不得了。
「我剛才,很害怕。」他轉身離去的那剎,齊玉心裡說不上來的慌,像是天都塌了。
他知道季子漠不會真的讓他離開,可就是害怕。
道不同不相為謀,齊玉回想自己之前說過的這句話,直疼的渾身痙攣。
次日,季子漠往樂信候府遞了拜帖,未過多久樂信候府把拜帖退回,不曾多說一言。
書房內,季子漠立在桌前,看著退回的拜帖靜立許久。
沒有要求的要求,讓他心裡有些沒底,對於未知的恐慌。
齊玉同樣覺得如此,像是沉甸甸的石頭壓在心口。
「能猜得出一二嗎?」
季子漠緩緩搖頭,不接觸是好,但是不把齊玉的蟬翼送來,像是割捨了季子漠,這點定是不可能的。
猛然間,季子漠目光如炬,問齊玉:「你現在用的這個,還能用多久?」
齊玉掐指算了算日子:「最多五日。」
齊玉心裡狂跳不止:「你是說?」
季子漠:「不知道,如果」
如果太子是想五日內有所動作,那是無需再送蟬翼過來,成,齊玉無需再隱瞞什麼,敗太子是死是活都不知道,齊玉和季子漠是死是活更不重要。
太子是否要用到自己?是讓他見機行事,還是如何?
暗沉的夜,季子漠和齊玉都難以入眠,季子漠撫著齊玉的肩頭:「在想什麼?」
齊玉手掌移到自己的腹部,不知怎的想起杏幹,口水在口腔泛濫:「我想吃桑農縣那個杏幹。」
季子漠:「嗯?你不是不喜歡吃?」
他買了幾次杏幹,司琴吐槽為何一直買這難吃的東西,季子漠這才知道齊玉並不愛此物。
齊玉把手從腹部移開,側身看他道:「玩笑話,我知你憂心朝堂,只是那是他們父子的事,我們位低人卑管不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季子漠:「嗯,你說的也對,就是有時候遇到猜不透的事情就想多想一想。」
說著他把齊玉摟在懷中,吻他眉心道:「睡吧!」
齊玉閉目呢喃道:「夫君,我的肚子有些涼,你幫我暖一暖。」
季子漠的手移過去,溫暖炙熱的手掌貼在比綢緞更細膩的肌膚上。
身邊的呼吸逐漸沉穩,齊玉暗夜中睜開眼,抬手細細臨摹著季子漠的俊朗眉眼。
鄭柏敘在桑農縣,託人送了新的方子來,齊玉吃了並無不適,只口味有些變化,這變化細微的連季子漠都未發現。
他未找大夫探脈,自己也未曾把脈,可齊玉就是有種錯覺,覺得他與季子漠有了孩兒,這孩兒如今正在腹中。
是生是死左右不過五日的光景,齊玉閉上眼,想著五日後再說,這可不算是他瞞著季子漠,畢竟一切都是他的猜測,未經證實。
更何況,他雖覺得有孩兒,卻又覺得應當不會是有孕。
季子漠日日提著心上朝,依舊如往常一般帶著二皇子。
三日,劉公公來到內閣,神情無笑無悲看不出好壞:「陸大人,封大人,吳大人,耿大人,季大人,皇上請你們幾位過去。」
季子漠資歷淺年歲輕,走在最後面,瞧著不是去文華殿的路也未多問。
他們向劉公公打聽著,劉公公搖頭不言語。
七拐八彎的小道,盡頭是個荒廢的院落,積葉踩在腳底宣軟細碎。
石凳上鋪了個軟墊,景安帝坐著,撐臂合著眼,聽見聲音微微睜眼,一時間犀利的眸子劃過迷茫,似是剛睡醒還分不清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