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漠越說越來氣,坐著壓不住火,站著圍著季安轉。
「你t的跟我說說,你昨天跟我玩的哪一齣?」
季子漠平日不愛生氣,但生起氣來實在嚇人,渾身的氣勢連齊玉都心驚,唯恐他真的動了手。
季安哪裡承受的住,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一牆之隔的趙家,像是牆裡長出了人,只有一隻只耳朵留在牆裡。
「打了打了,開打了,季安哭的兇著呢!」
「怎麼只聽到哭聲,沒聽到抽棍子的聲音。」
「估計是哭聲蓋住了,這哭的這麼厲害,別把季安打壞了。」
「季安以前也是懂事的,這次確實做的過分,想想那山裡多嚇人,也虧得是親哥,敢不要命的往裡去找。」
季子漠被季安哭的越來越火大,只是他越是惱火,季安就哭的越厲害。
猶如變成了個死迴圈,兄弟倆誰都無法更進一步。
齊玉輕扯著季子漠的袖子,把拽到了一遍:「不是說好不氣的?你別嚇唬他。」
季子漠壓了火,把棍子扔在一邊:「你去問。」
原是沒想生氣,但是問半天問不出個東西,就有些心煩,特別是季安還承認了,承認是他聽到故意不出來的。
齊玉說不出安慰人的話,只又輕扯了下他的袖子,季子漠收了收臉上的神色說了聲沒事,齊玉這才走到季安面前蹲下。
「你大哥沒想打你,就是嚇唬你的,你昨天為何聽到聲音不出來?」
季子漠怕自己瞅到季安來氣,轉過身不看他。
季安小心翼翼的抬頭看向季子漠,邊哭邊小聲開口解釋:「一開始是生氣不想出來,後來看大哥急的生氣了,就不敢出來,後面全村的人都找我,我就更不敢出來了。」
季子漠轉回身,眯著眼看他:「來,跟大哥說說,你生什麼氣?」
季安又不敢說話了,齊玉回頭對季子漠皺眉:「轉回去。」
季子漠憋氣:「行。」
他轉了回去,齊玉問季安:「為何生氣?」
齊玉聲音如初雪,沉靜定心,季安埋著頭小聲答:「大哥教祖義。」
季子漠雖背對著他們,卻也支稜著耳朵聽原因,聽這句話,當下就回身道:「我教」
只說了兩個字,就想明白了所有,萬語千言堆在唇齒間,生氣的話再難說出一句。
季子漠一時連生氣都沒力氣了。
齊玉沉默了一瞬,隨後指了指廚房的位置:「你大哥給你留了飯菜,去吃吧!」
季安小心的瞄了眼季子漠,這才小跑到廚房。
齊玉站起身走到季子漠身旁,季子漠哀怨道:「他不像是我弟弟,倒像是你弟弟。」
齊玉一楞:「為何?」
季子漠:「都挺能藏心思。」
一家人有事直接說的話上次季子漠早已說過,季安沒聽到心裡去,季子漠不是個有耐心的人,現在有些沒力氣說了。
在齊家時,齊父已經讓人給季安尋開蒙的老師,季子漠也就沒再管。
回到杏花村,事情一樁樁一件件,季子漠凡事騰不出手,是沒想到給季安開蒙識字的事,但是你小子能不能有事說事。
頭頂陰雲濃重,陽光遲遲無法落下,季子漠懶散的蹲在凳子上,手中的棍子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地面,從背影瞧著,像是遠處的山,枯枝縱橫,綠蔭稀少。
季丫怯怯的上前:「大哥不開心,是因為二哥做錯事了嗎?」
季子漠手落在她的小腦袋上:「不是,小孩就要有個小孩的樣子,別操心別的,去玩,記得飯點回來吃飯。」
「那是因為小丫要吃藥嗎?小丫可以不用吃藥,已經不咳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