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漠沒還手讓他們出了出氣,被掘墳這件事是他的罪過,他認。
打過人,老二家的人也跪了下來。
老二:「紙燒過一茬沒?」
老大睜大了眼,猛拍自己的腦袋:「老天爺,我怎麼把這事忘記了。」
說著跟逃命一樣的跑了下去。
季子漠不懂這事,老大老二家的一看就是不想搭理他,他也就沒問,靜靜等著。
過了半個時辰,季老大滿頭大汗的,拿著紙蠟等跑上了山。
一邊點紙點蠟一邊說:「後代子孫不爭氣,驚動了您,您老別動怒,給您送些錢您老拿著去買點酒喝,過兩日就給你換個新家,又大又寬敞的。」
燒了紙,點了蠟,擺了貢品,一群人又齊齊嗑了三個頭。
都原地跪好,老二又問:「爹呢?」
老大:「不知道,沒找見。」
老二:「什麼時候不見的?」
老二是個帳房先生,比莊稼漢子體面,穿戴氣勢也足,老大有些杵他,縮了下脖子說:「不知道。」
季子漠猛然道:「狗蛋是不是招兵招走了?」
爹不見了,老大和老二也顧不上說話的人是季子漠了。
老大傻眼道:「好像,好像就是狗蛋被招走後,我就沒見過爹了。」
老二說了一堆氣話,忙讓自己的兒子去村裡村外的找人。
老大也忙讓家裡人去尋。
氣過之後,老二又開口安排下葬事宜,請風水先生,棺木等。
說完這些,斟酌了兩息道:「村長說錢從錢柳兩家的宗祠裡出,我的意思是不要這個錢。」
老大著急:「按照你剛才說的,重新下葬要花費不少,既然他們願意出,怎麼能不要。」
老二跪的挺直:「什麼錢都能要,就埋祖宗的錢不能要,我們季家還沒落魄到這個份上。」
見老大還是不願意,老二指著季子漠,面臉怒色道:「他是好是壞,村裡人整治他沒錯,敢來崛我季家的祖墳,噁心透頂,一群畜生,就算是告到老天爺面前也是他們沒理,現在憑什麼用些銀子就把事情了了。」
「我們收了錢,就代表這件事揭過去了,我們不收這錢,他們就永遠欠著我們的,這口氣就永遠過不去。」
老二目如菜刀,筆直的劈向季子漠:「這次你魯莽的事我不怪你,亦不怨你,我要你記住,出人頭地,回來建我季家的祠堂家廟,建季傢俬塾,我讓杏花村的子孫都沾我季家的光。」
「你爹的債你這個當兒子的應當還。」
和一直待在村裡的老大不同,老二上過私塾,在縣上待了許多年,深知什麼叫出人頭地,一人得道雞犬昇天。
老大一家這些年一直責怪季爹,老二卻從未怪罪過,因為若是他,他也會如此做,供一個出息的人改換門庭。
祠堂只要族中興旺,有錢便可,家廟卻要五品以上的官員才可修建。
跪地的季子漠站起身,對著兩人分別嗑了三個頭,道:「大伯二伯,當年之事是我爹孃不對,我身為兒子給大伯二叔賠罪,我爹,我爹當年也知錯了,臨去前還哭著叫大哥二哥。」
血脈至親,逝者已去,季子漠主動認錯,又編了句瞎話,效果出奇的好。
親熱如一家人的笑臉是沒有,但也少了股敵意。
等到氣氛緩和,季子漠委婉的開口,承諾日後若有出息,定會建宗祠,只家廟需要官職,他不會為了科舉休棄夫郎。
季家老大名字就叫季大,季二的名就認真了許多,是當時的教書先生給他取的:季有峰。
季有峰看了季子漠一眼,若有深意說:「先等著吧!」
已經立過春,夜裡就沒寒冬臘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