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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鬼之女的氣息消失了。”
溫和話語聲中,陸離睜開雙眼。
黑色眼眸殘留著未徹底湮滅的餘燼逐漸褪去。
“我們最初相見是在哪裡。”沼澤之母低語。
陸離意識迴歸身軀:“暗影沼澤。”
“我們要做什麼。”
“解決舊母。”
沼澤之母確認了陸離仍是他自己:“魔鬼之女是否為汝留下隱患?”
“沒有。她來提醒我時間所剩不多。”
啟用烙印的不是魔鬼之女。
或許是那位留下烙印的魔鬼讓她前來解決陸離,魔鬼之女以分身為代價為陸離拖延時間。
“汝太過脆弱……”
沼澤之母將注意回到陸離本身:“溢散氣息幾乎摧毀汝的思維。”
“因為我只是人類。”
陸離坐起,離開沼澤之母偏硬的床榻。
“陸離先生你好些了嗎?”
“嗯。”
因為知道死亡全是虛妄,只是如同做了場噩夢的陸離準備回到湖心島木屋。
“汝就這麼離去?”沼澤之母說:“如果魔鬼之女留有遺毒……”
“沒有。”陸離輕輕搖頭。
魔鬼之女值得信任,起碼在其父死去之前。
“夢境之主是否有所辦法……”這時,扭曲身影說:“祂或許有辦法讓汝……讓你不再弱小。”
新希望
夢境之主尚未沉入永恆般的夢境。
他知曉陸離的到來,知曉他們此行目的。
“什麼也不用做。”
窗前沐浴星河輝光的永夢者仍然如此回答。
“連你也沒有辦法嗎……”扭曲身影低聲訴說。
“因為只有這樣才不會是壞結局……”永夢者滄桑講述:“我看過每顆星辰都是一座世界……我看過星辰形成的河流脆弱的猶如暴風雨下的沙礫……我看過浩瀚世界是名為遊戲的一部分……我看過我們僅僅邁出一步的科學繁衍至終點的可怕力量……我看過一次摔倒讓一個世界凋零……生存與毀滅就在我們的每個決定。或許是你們出門時先邁左腳,或許是晚些時候入睡,或許是蝴蝶輕輕扇動翅膀……”
而窺見時間長河的他是調衡一切的存在。
陸離在他訴說科學時眼眸微動:“你還記得那些科技的圖紙嗎?”
“我不知道……即便知道也什麼也不會說。”
永夢者的聲音漸漸猶如夢囈,沉入睡夢。
“命運早已為一切標註價格,我們無法承受擁有它們的代價……”
……
他們離開藤蔓教會。
“預言家總是如此。”
永夢者的話語讓沼澤之母想到曾經公國裡的預言家、占星師:“模稜兩可的預言,宣稱未來不該改變。”
“祂最後說的命運與代價是什麼意思……”扭曲身影問。
沼澤之母垂眸落向陸離:“陸離知道如何解釋。”
“孩童突然得到財富會購買心愛的玩具,年輕人突然得到財富會肆意花銷,中年人突然得到財富會置辦產業。”陸離說道。
“我還是無法理解……”
陸離的解釋沒能幫扭曲身影理解這段話。
“他將科學比作財富……所以那些不屬於我們、突如其來的科學會像財富般讓我們失去本心,將我們帶進不可避免的深淵……”沼澤之母回答。
只是從一種災難變成另一種災難。
“一切還會比這更糟嗎?”扭曲身影低語。
沒人能回答祂。
陸離回到木屋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