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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不該打擾你們?”想要坐到壁爐邊的卡特琳娜停住腳步,後知後覺地問。
“怎麼了。”陸離問。
“那個院長剛剛找我,和我說獵人工會想用我宣傳的事,我想來問問你。”
陸離是她最熟悉的人,也是唯一熟悉的人。陌生環境讓她有些不安,而呆在陸離身邊能緩解一些。
還有窗臺上那隻鬣狗。
“這是你的事。”陸離說。
“所以?”卡特琳娜表示沒聽懂。
陸離直接說道:“不介意你說出去,保證真實就好。”
卡特琳娜想說什麼,看向房間裡的 祝福的詛咒
沙沙——
潮溼地下室裡,晦暗油燈前,形如枯骨的男人抓著鵝毛筆,趴在書桌上書寫著。
一團湧動的灰霧湧動在男人身後,等待書寫完的那刻到來。
筆記被翻到最後一頁,一切接近尾聲。
終於,蓬頭垢面的男人鬆開鵝毛筆,落下的鵝毛筆筆尖砸在晦澀文字的結尾,猶如畫上句號。
男人抬起頭顱,髮絲間顯露布滿血絲的眼珠。
“按照約定,我完成了。”沙啞低語響起著,他顫抖的雙手託著筆記,獻上那團灰霧;“大人要求的性格,身份,故事……”
湧動的灰霧分裂出一片霧靄,猶如手臂接過筆記,翻開扉頁。
灰霧存在靜靜閱讀著,然後,一片霧靄在面前組成與筆記裡同源的文字。
男人帶著懇求低語:“我的妻子……”
霧靄破碎,重新組合,拼湊成簡短內容。
男人枯瘦得顴骨凸出的臉龐流露放鬆,伸手觸向桌案上的油燈。
灰霧與筆記悄然消失,彷彿不曾存在過。
也許是故意,也許是無意,他顫抖手掌碰倒了油燈,燈油流淌,火芯沿著浸溼的草稿燃燒。
地下室陡然亮起驅散汙穢的耀眼光芒。
男人眼瞳深處的微弱光點澌滅。
……
“爸爸為什麼要把自己關在地下室裡?”
街巷上,小男孩牽著媽媽的手,抬頭問道。
“他要思考工作上的事……”母親輕聲說,圍巾外露出的眼睛帶著擔憂。
丈夫昨天說要為一位大人物寫一本關於驅魔人的小說,然後就把自己鎖在了地下室,可他連字都不認識。
正在想著,圍巾遮掩的眼窩裂口忽然發癢蠕動。
母親下意識伸手觸碰,但那條每次觸碰都會令她悲傷落淚的裂口癒合了。
可怎麼會……
母親失神時,裂口消失的面板繼續蠕動著。
一顆肉芽鑽出面板。
“不……”
圍巾下的臉頰水面般鼓動著,母親鬆開兒子的手掌,驚慌向前跑去。
“不要跟著我!”
母親急匆匆留下一句話,跌跌撞撞遠離孩子。
樹杈般的肉芽鑽出衣服,相互擠壓糾纏,吞噬跑動的人影,變成一團噁心臃腫,不斷增長的肉團。
附近人們四散逃竄,遠離這團停留街道中間的蠕動肉塊。
“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