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規則的橢圓形,隨著安娜輕輕抬起手掌,這塊幾米長寬的厚重地板被托起,撞碎窗戶飛到甲板上。
安娜拿起桌上的油燈點燃,操控著落向地板下的昏暗空間。
血色觸鬚沒入下層地板,仍然不在這一層。
許多雜亂地腳步聲在下方船艙裡響起,感受到威脅,怪異正在操控更多的軀殼向陸離移動。
“我們去船艙,宿主應該在那裡。”
陸離說道,退出船長室,和安娜回到甲板。
目光所及,源源不斷地軀殼走出幽暗船艙,它們難以阻擋陸離的腳步,安娜對付它們就像收割小麥的農夫——用鐮刀砍斷小麥的根部剝奪和大地的連線,再剝去外殼取出麥粒。
落入船體的血色觸鬚不曾改變位置,陸離心中有了些猜測。
或許導致一切發生的始作俑者就是觸鬚宿主本身……
帶著油燈,陸離走入船艙,並親眼見到安娜所說的“牆壁被活著的血肉覆蓋”。
藤蔓般在船艙牆壁天花板上攀爬的血管脈絡想要攻擊陸離,卻難以急迫外圍的那層防護,源源不斷的軀殼也只是稍微延緩陸離的速度。
佔據這條客輪的怪異弱小的令安娜感到無趣——亦或是她太強了。
陸離沉默著,他每一步前進,都有幾道早已失去溫度的身影倒下。
這條應該乘載五百名船員和乘客的小型客輪此時只有陸離一個人類,船上的所有生命都在怪異侵襲下消逝。
然後軀殼裡的殘餘靈魂又化作陸離的養分。
走到下層船艙的餐廳門口,視線範圍裡的最後一道身影倒下,這個時候,陸離的氣息帶給安娜的感覺就像是生機盎然的參天大樹,旺盛的生機甚至讓身為怨靈的安娜有些奇異的牴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