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都是……」
喬治否認變成碎片般的囈語。
「他口中的上位者在哪。」陸離問來到身邊的馬特烏斯。
「左特·布倫尼,議員之一,第八位。」
陸離對這個名字有些印象,他作為議員在議會廳說過些話。
第八位則指在死刑名單的排序。
機關運作聲這時響起,喬治陡然下墜,麻繩崩得筆直,盪繩般搖晃幾下後趨於靜止。
「你怎麼知道他的想法?」
口袋中的沼澤之母問。
「錘擊孕婦的肚子,把燒紅木炭塞進欠債人喉嚨,即使漠視生命的人也不會這麼做。」
不尊重生命的人,不值得擁有生命。
「還有幾名議員做過這種事?」奧菲莉亞嘶啞著說。
「兩名議員參與,還有一名議員接觸過外環事宜,暫時放在有罪區……把他放下來!放他下來!」
回答的馬特烏斯忽然喊道,讓騎士們救下瀕死的喬治。
「將他救活!起碼要暫時活過來!」
「怎麼了?」奧菲莉亞不解。
「只是絞刑難以贖清他們犯下的罪惡,我們應該物盡其用……」馬特烏斯看向陸離,說出剛迸發的點子:「從人類身上您也能獲得人性對嗎?」
……
也許可以稱之為幸運,喬治能夠多活幾分鐘;也許可以稱之為榮幸,所有死刑犯的劊子手都變成了陸離;也許可以稱之為贖罪,他們能償還一些地下城人民的痛苦。
通靈槍發出的巨響在地下城迴蕩鳴顫,陸離被拖入死亡回溯,凝固的身軀彷彿因生命消逝而沉默。
十幾秒後,陸離平舉的手臂垂落。
「開槍後我會進入死亡回溯,幫我把通靈槍拿下來。」陸離和扭曲身影說。
「我可以幫你……」奧菲莉亞說道。
「通靈槍會傷害你。」
扭曲身影則能忽略這微末傷害。
第二個被拎上絞刑架的是馮布斯,議員之一,他排在左特·布倫尼前面的原因是他對居民的傷害——他從不殺人,這些都由手下去做,他只負責享受:俘掠外環的女孩們關在他的地下室,讓她們服侍自己:當做發洩,當做馬桶,當做床,當做痰盂。
引人發笑的是,他是當初堅決贊同陸離和馬特烏斯的議員之一。
可惜擁護沒能讓他逃過一死。
「馬桶……是坐在她們身上嗎?」沼澤之母的低語響起。
陸離接回扭曲身影的通靈槍,更換子彈:「是在她們的嘴裡排洩。」
「我們可以去地獄再殺他一次嗎?」
扭曲身影散發名為厭惡的情緒。
「靈魂早已不去地獄了。」
以及被陸離殺死、掠奪人性的人是否還有靈魂還是未知之數。
第三個是湯姆,平常的名字,在避難區泯然於眾,但提及他的綽號「扒皮者」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他以及他的扒皮幫在外環製造恐虐,所行所舉與異教徒無異,並透過持續自殘豁免相當程度的疼痛——也許隨時間推移他們真的能孕育出邪神幼體。
湯姆排在第三位而不在前面的主要原因是他們不對女人和孩子下手——算是施暴者難得的仁慈。
不過死刑犯名單裡有八人是扒皮幫也說明瞭他們的殘忍。
湯姆叫囂著「真想知道驅魔人慘叫是什麼樣」中,陸離毫無仁慈地結束了他的生命。
仍然是近乎恆定的01份人性。
看來人性只是單純的數量,與「人性」這個詞彙本身含義無關。
而隨著不斷處決,陸離感受到為何怪異喜歡掠殺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