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靈氣。
沈鈺關上門，走近。
烏童雪的表情十分複雜，臉都要皺成一團了，“你……”
抿了抿唇，壓住唇珠，“你怎麼現在來了？”
沈鈺彷彿不經意露出手上纏住的繃帶，目光淡淡從殷紅的唇色上掃過，眼底幽色一閃而過。
低聲道：“被子上不小心灑了湯藥，拿去洗了。”
烏童雪瞬間反應過來，是之前從雪閣拿去的那床被子。
剛想說再給他送一床過去，沈鈺先一步開口，“小雪今夜能收留我一晚嗎？”
一襲白衣，神色虛弱，頗有幾分病弱可憐公子的模樣。
想起沈鈺那簡單的居住環境，再對比雪閣這裡的錦衣玉裘、金銀珠玉滿室，頓時生出幾分心虛。
反正這裡還有空房間，多他一個也不多。
“你自己挑一處。”
烏童雪想回臥室洗漱睡覺，沒想到沈鈺跟在他後面，來到他房門口。
踏入的腳步一頓，他轉身問沈鈺：“你跟著我做什麼？”
“大夫說我今夜可能會起高熱。”沈鈺眼眸半垂，滿身蕭瑟之感，好似一陣大點的風來都能將他吹走。
烏童雪糾結了半晌，讓開了路，“你進來吧。”
不過是再看他一晚，病人需要照顧，沒什麼問題。
沈鈺進去後規規矩矩，讓做什麼做什麼。
烏童雪慷慨地給他讓出了床，自己埋頭去收拾軟榻。
“小雪，你來睡這兒。”沈鈺示意他去睡床，烏童雪的當然沒同意。
“不行，總不能讓你睡軟榻。”
沈鈺沒說話。
等等。
烏童雪扭頭，看看床，又看看沈鈺，站直身體，“你是讓我和你一起睡？！”
沈鈺在他的注視下點頭。
烏童雪：“！”
司馬昭之心。
“不用。”他扭頭繼續收拾軟榻。
這和狼入虎口有什麼區別，他又不傻。
過了一會兒，他扭過頭看，沈鈺還坐在那兒，安靜地看著他。
他輕聲問：“小雪是擔心什麼嗎？”
烏童雪搖頭。
沈鈺輕輕嘆息一聲，掀開被子躺了上去，閉眼休息。
烏童雪摸了摸自己的良心，扭頭繼續鋪自己的被子。
剛開始一切都很平穩，直到他摸到沈鈺滾燙的額頭，手背下的溫度灼人。
“！”
把準備好的藥給他灌下去，烏童雪坐在床邊支著腦袋看他。
俯身偷偷嗅了嗅，果然聞到了熟悉的味道，用手戳了戳他的脖頸，是屬於人類面板的觸感。
好奇怪，烏童雪暫時沒想明白。
還想伸手試一試他到底是什麼東西，手忽然被抓住。
心中一驚，急忙去看沈鈺，發現他依舊閉著眼。
然後，他發現自己的手抽不回來了，觸感偏涼的手好像被當成了降溫神器，被沈鈺緊緊抓著不放。
這勁兒怎麼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