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包袱塞進衣櫃最深處。
最近一天，不，兩天，他都不想看到這個包袱。
晚上睡不著，又半夜起來把小包袱拿出來，布塊整整齊齊疊好，然後摸黑去洗襪子。
把襪子洗好掛起來晾曬，才心安地回去睡覺。
這可是他娘仔仔細細縫製出來的，可不能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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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遠還在趕回來的路上，沈鈺暫時借住在劉大夫家。
烏童雪已經習慣時不時偶遇沈鈺，然後他再爆出點東西給他。
柳青策看到，不知為何心裡有點不舒服。
“這麼喜歡他送你的東西？”柳青策的話裡帶有自己都沒察覺的陰陽怪氣。
烏童雪隨意擺擺手，“他只是在報答我的救命之恩。”
擺弄著手中的寶石匕首，烏童雪咻地一下扭頭看柳青策，“你也送我些。”
柳青策：“！？”
烏童雪叉腰，揚眉，“你肯定還藏有銀子。”
已經被搜刮過一遍的柳青策侷促地把手揣進袖子，苦著臉，“沒有了。”
“我不信，我只是幫你保管而已，難道你信不過我？”
銀子從來有去無回，經常兩袖清風的柳青策搖頭，“是真的沒了。”
烏童雪重新研究匕首上的寶石，“好吧，我信你。”
柳青策又有點心不甘情不願，幽幽望著他翻來覆去看那把匕首，都快盯出花來了。
有那麼好看嗎，不就是寶石多了點。
膚淺。
“青姨。”摘菜回來路過的青姨走來，烏童雪乖巧問好，唇紅齒白的臉蛋格外招人。
“誒。”青姨慈愛地遞過去兩個餅子，“等下都早點回去吃飯。”
“嗯嗯。”
“好，娘慢走。”
烏童雪啃著餅子，對柳青策頤指氣使，“去把水壺拿來。”
柳青策已經習慣了，都是小時候手賤的報應，“嗯。”
回來後，就聽烏童雪在給他算賬，“這些年你一共在我這兒‘存’了七十八兩銀子，我可以都還給你。”
柳青策聽後，恐慌中夾雜著一點驚喜，然後警惕起來，“說這個幹什麼？”
他從來只喜歡坑自己，忽然這麼大方，肯定有問題。
烏童雪：“還錢啊。”
“你讓我一時半會去找這麼多銀子給你？”柳青策以彬彬有禮的姿勢沉思，瘋狂思考快速賺錢的一百種方法。
七十八兩！！
烏童雪摸摸他的腦袋，“你傻了？”
“我說的是我還你的錢。”
柳青策心裡鬆了口氣，大方的表示，“不用。”
烏童雪對他晃了晃手指，“不，而且我還要把我的存款也給你。”
柳青策難得失態地看天上的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了。
“當然，這是有條件的。”烏童雪說：“我的是我借給你的，你要給我算利息。”
“你的算你借回去的，也得給我算利息。”
柳青策懸著的心沉了，繼續聽他說。
烏童雪叭叭一通說，柳青策成功背上一身高利貸。
他禮貌問：“我可以拒絕嗎？”
烏童雪表情兇狠，單手叉腰，啃著餅子，聲音極有力量，“不可以。”
柳青策轉身看風景，像是在思考詩詞歌頌風景的模樣。
實則懸著的心徹底死了，他今天出門忘了翻黃曆。
袖子一翻，手一背，更有名士氣韻了。
“你的餅還吃嗎？不吃我帶回去。”
“吃。”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