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梓川繼續有些怒火的一個字一個字蹦道。
“我知曉祖母對你有意見,祖母年紀大了,說話是有些難聽,但我也能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對照顧著祖母一些。我有沒有對你說過祖母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人?”
齊梓恆垂下眼眸。
他怎麼會不記得,那還是齊梓川第一次替他捱打之後,在遇到要告白的陳丹寧前,齊梓川在他院子裡小聲的繪聲繪色的跟他講老太太在他小時候是多麼多麼疼愛他的。
又是在他父親忙於公事,母親早逝的情況下一手把他拉扯大。
教他知識常理,教他人倫道德。
當時齊梓恆還在跟他調侃,要是他祖母沒有一開始就在齊梓川耳邊吹那麼多風,講有關於齊梓恆的那麼多壞話,是不是他們兩兄弟初次見面的時候也就不會這麼不愉快了。
齊梓川也只是笑了笑一帶而過。
老太太的好是吝嗇的,是不會多餘分給其餘任何一個人的。
齊梓恆在她這裡永遠得不到任何好言好語,在老太太眼裡,他只是一個給他孫子招黑的喪門星。他多有能耐啊,還拿孫子威脅容姑姑,說再欺負他就讓齊梓川跟著受傷。
都是千年的狐狸隔這裝什麼大尾巴狼。
齊梓恆這回算是被反甲給傷了。
他抿了抿嘴角的點頭。
齊梓川愈演愈烈,他戳了戳自己的胸口。
“你明知道她是我很重要的人,你為什麼還要說那些話啊。也對,你誰都沒放在眼裡,連我也只是個不關心你的人罷了。還有,說你自己是狗?寒心啊......”
“我瞧你現在是挺像養不熟的白眼狼。”
“過了啊。我沒這麼想過。”
齊梓恆有些不悅的回懟。
“那你是不是想就此一走了之?”
齊梓川忽然湊上來,精緻的面龐如冰霜一般凍人。
齊梓恆沉默了。
他確實有這個想法。
“是不是覺得反正齊府不過是你人生的一個過客,離了齊府你去哪都能逍遙自在?齊梓恆,你是真讓我大開眼界,讓我怒火攻心恨不得吐出一口老血來抹你眼皮上讓你看看你究竟有沒有心!”
“你把我爹當什麼?你把你爹當什麼?你又把我當成什麼了?”
“話說錯了,不是我們把你當成狗。是你,把我們當狗!”
“我們是一家人嗎?”
齊梓川拍了拍桌面,拍的砰砰響,連帶著蠟燭上的微光也跟著桌子一起顫抖。
“一家人就是有問題要共同想辦法一起解決啊。祖母是有些固執,但是我爹和二伯父他們向來也是疼愛和寵愛你的,你做什麼他們都會為你找補,你連他們的心你也要寒了去?你根本沒把我們當做一家人,你連稱呼我也一直是‘梓川少爺’。”
說完一長串,齊梓川氣的臉都紅了,平復時還能聽到他上下喘著粗氣的聲音。
齊梓恆一言不發,這種時候越是安靜冷漠,越是讓抒發情緒的人想要發瘋。
準確的來說,齊梓恆是在思考。
他從沒想過,他和齊梓川會因為是不是一家人而爭吵。
齊梓川說的都在理,從他的切入角看過去,生氣也是在所難免。
但他也不是毫無道理啊,他確實說了些難聽的話,但那些話也只是針對老夫人對他的批判。
不過沒有齊梓川這些肺腑之言,他也不知道,原來家裡竟然是這麼看待他的嗎?
聽齊梓川的描述,齊府好像把他當做一個過來做客的親戚家的小孩,什麼都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也不準家裡的孩子欺負他,就算他闖了禍也是好聲好氣的勸導著。
因為是自己家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