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遺憾,就是沒能跟阿恆一起好好唸書啊。”
梁鈺感嘆了一聲,朝著書桌趴了下來。
齊梓恆總感覺這句話說的怪怪的,卻又說不上具體哪裡怪。
他只能輕鬆的安慰道。
“我又不是一考就能考上,再說了後面還有府試和院試呢,阿川也是,考試了我們還是可以一起做同窗啊,可能還能借點機會跟大家分到同一個先生名下呢。”
梁鈺輕笑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齊梓恆總感覺,有些日子沒見他,他好像又有些不一樣了,身上多了一些陰鬱的氣質,特別是不說話的時候,格外的明顯。
他也趴在了桌面上,兩個腦袋就這麼放在桌面上,中間只有一串放筆的架子阻隔兩人的視線。
猶豫再三,齊梓恆還是抿了抿嘴唇問道。
“梁鈺少爺,你在不開心?”
梁鈺的目光與他對視,隔著筆架,都還是能看到他淺色的瞳孔,能聽到他微弱的呼吸聲。
“沒有,能抽空來見你一面,我已經很開心了。”
他就這般說著,眼睛就這麼看著齊梓恆,視線一分都沒有挪開。
齊梓恆被他盯的有些害羞,但是也硬著頭皮的看著他。
他笑著要打破眼前有些尷尬的局面。
“梁鈺少爺,你要這麼看著我,我都害怕你下一句就說我像個姑娘了......”
梁鈺輕笑出聲。
“你的眼睛很好看。”
梁鈺這句話一說,他更不自在了,渾身跟有螞蟻在爬一樣。
“梁鈺少爺你就不要打趣我了,明明你的眼睛更好看,像塊琥珀石似的,是個人都忍不住想盯著看......”
話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
梁鈺笑了笑,用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時辰不早了,我也該回家了,記得看大夫吃藥,我會跟阿川說,讓他派兩個人來照顧你。要快快好起來。”
齊梓恆有些微微紅著臉點了點頭。
待梁鈺已經走了,齊梓恆還是在原地發呆。
他總覺得今日梁鈺少爺說的話好像都是在暗示著什麼,話裡有話。同他說話也是如此,竟然有點直白。
差點把自己的臉說的紅了一陣又一陣。
齊梓恆忍著痛在椅子上回憶方才聊天的內容,突然想到自己從京城回來時還給每個人都帶了禮物。
他給梁鈺選的是他自己找人打的小型的袖箭。
對於梁鈺來說,各種吃穿用度都是有錢就可以買到的東西,但是真正遇到危險時,能保命才是王道。袖箭又小又不易被人察覺,近距離拿來防身是最好不過。
這種東西還是早點交到他手上才好。
梁鈺可能還沒走遠。
想到這裡,他拿了袖箭塞到口袋裡就直接走出了院子。
此時已經有些晚了,路邊的商販零零散散的已經在收拾面前的攤位。還有一些酒館裡還有一群大漢來回划拳的大笑聲。路邊青樓裡還有女子們嬌俏的吆喝聲。
路邊有人,但也不是特別擁擠。
這種時候走在路上是最有安全感的。
他加快了腳程,遠遠的就看見梁鈺舉著燈籠的背影。
他剛想喊出口,就看到面前的攤位中,竟然有三兩個人,對著梁鈺的背影使眼色,比手勢。
似乎也是跟著梁鈺。
膽大包天的小賊,連梁府的少爺都敢跟蹤,究竟是求財還是求什麼?
齊梓恆突然明白了梁鈺所說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就像現在身後這幾條小尾巴,要是是壞人,可不能輕易放走。
齊梓恆下意識的放慢了腳步,慢慢悠悠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