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前後分別喚了聲。
唐鴻鶴眼睛在兩人身上來回掃了掃,慢啟聲:“你們兩個在這做什麼。”聲音低沉,帶著些許威嚴。
面對這樣嚴肅的唐鴻鶴,蘇阮阮是有敬畏的。
“景霆正要回房,湊巧碰見阮阮,問了問她的傷恢復的怎麼樣了。”唐景霆淡定說道。
唐鴻鶴蒼老的唇牽了牽,看著兩人的神色意味深長。
“咳咳……”他掩唇輕咳著,“時間不早了,你們兩個傷兵也該各回各地方,早點睡了。”
蘇阮阮撇撇粉唇,乖巧點頭,“阮阮知道,這就回房了,唐先生,爺爺,晚安。”她不敢多滯留,道了聲後,匆匆離開。
唐鴻鶴眯著眼,看著身邊目光不曾挪移開的孫兒,許久後,緩聲,“你也該回去了。”
唐景霆慢收回視線,“爺爺也早些休息。”說完,徑直離開。
唐鴻鶴盯看著唐景霆,直到身影徹底消失,才慢慢收回視線,拖著緩慢的步子,朝房間走去。
……
翌日。
蘇阮阮在老宅沒有看見唐景霆,“俞阿姨,唐先生不在家嗎?他去公司了嗎?”星眸環看四周,她擰眉猜測著。
他一向很重視公事,但眼下他的傷可還沒好全呢。
俞思思搖頭,“不知道啊,我也正奇怪呢,一會兒打個電話給景霆問問。”
蘇阮阮輕點頭。
而一個上午,蘇阮阮也發現,唐鴻鶴也不在。
爺孫倆都不在。
俞思思告訴她,唐鴻鶴是出門和老朋友到棋館下棋了。
棋館。
清新雅緻安靜,一個個單獨的卡座包間,隔絕外界的干擾,讓人有足夠的靜溢思考的時間。
唐鴻鶴坐在一間雅間裡,手邊是雕青花的三才碗,面前是漆木棋盤,上面是一盤未下完的棋局。
唐鴻鶴盯看著棋盤上的局,眉頭緊鎖深思著。
思通後,他捻起棋罐裡的一顆黑子,握在手心摩挲著,“老李怎麼去趟洗手間這麼久。”他沉聲自語呢喃著。
忽然。
手邊的青花三才碗被人端起,緊接著一雕山水畫的瓷白三才碗重新落下,半掩蓋著的碗口飄散出清茶的香氣,是他最喜歡喝的茶香味道。
唐鴻鶴下意識抬頭,在看見出現在眼前的人時,微微一愣。
“景霆,你怎麼來了?”
唐景霆一身清灰色的棉質休閒衣,他在唐鴻鶴對面的位置坐下。
唐鴻鶴眉頭一蹙,“你小子做什麼,起來,那是你李爺爺的位置,一會他回來了,看見有人佔了他的位置,可是要生氣了。”
唐景霆面色清淡,斂唇輕笑,“爺爺,李爺爺家裡臨時有事,先回去了,這盤棋局,孫兒陪您下。”
唐鴻鶴看著唐景霆,狐疑,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你陪我下?你這傷可還沒好,不好好在家養著傷,跑出來做什麼。”唐鴻鶴責怪的口吻中夾著關心。
唐景霆隨手將外套搭放到一旁,看著棋盤的棋局,“現在是輪到爺爺下了嗎?”
唐鴻鶴撇唇,微垂下眼,看了眼棋局後,將手中的黑子落下。
唐景霆就著這一半的棋局和唐鴻鶴下著。
一半的棋局很快下完,唐鴻鶴贏了。
兩人又重新開始了一盤。
唐鴻鶴是下棋老手,唐景霆的棋藝也是唐鴻鶴從小手把手的教出來的。
“爺爺,有句話,孫兒覺得很對,下棋如人生。”唐景霆啟聲道。
唐鴻鶴注意力在棋盤上,“你想說什麼。”
唐景霆捻著棋子,輕笑,“沒什麼,就是覺得這話挺對的,爺爺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