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還難受?”時明祥摸著黑走到馬來鳳床邊。
馬來鳳躺在床上一張老臉上滿是褶皺,嘴唇乾的起皮也沒有人注意,她緊閉著雙眼,難受的嚶嚀,不時咳嗽兩聲。
時明林站在一旁嗓音裡帶著哽咽:“三弟啊,你看看娘這個樣子你還不快去給娘請大夫!”
嗯?時明淵自覺已經瞭解透徹這幾人的性子,卻沒想到還是將他們想得太好了一點,見到許久未見的弟弟連寒暄都沒有竟然直接進入正題。
時明淵不想待在這麼陰暗的屋子裡面,他感覺整個人都被壓抑住了,沒有回答時明林的話,反而摸索到一旁的桌子上把油燈點亮,整個屋子霎時一片暖光,接著他倚在門框沒有進去。
只聽他開口道:“我也很想給娘請大夫,可小弟實在是有心無力啊,你們也知道這麼多年我們一家子也不去鎮上做工,田地我們也沒侍弄,家裡三個孩子,當年得的銀子早就沒有了。”
“一點都沒剩下?”時明祥急急開口,畢竟普通鄉戶人家一家子一年的吃穿嚼用最多也就五六兩銀子。
時明淵點頭,不光如此他還順勢賣慘:“大哥能不能借我二兩銀子。”
時明祥瞬時警惕起來,“二兩?!”這些年大房和二房賺的銀子全都交公了,自己存的私房錢一年到頭也不過二兩,時明淵上下嘴唇子一碰竟然就想借走。
“你也知道我家一個銅板都沒了,可是這臨近年關我身為家裡的頂樑柱怎麼也得讓我媳婦兒和孩子過個好年不是。”時明淵一臉的愁苦,彷彿沒有這二兩銀子,一家子都要喝著西北風過年。
時明林站在一旁暗自咂舌,幸好他沒分家,不然吃飯都得想辦法。
兩人對時明淵的話信了六七分,畢竟他分得的田地這幾年一點都沒種,也沒見時明淵去鎮上做工,就算他運氣好能上山打獵挖野菜可是也不能每次運氣都那麼好吧。
時明淵要知道他們的想法,肯定要出言嘲諷幾句,說的好聽給他分的地,時有兆要面子又不想真的吃虧,分了幾畝地全是荒地。
地裡全是石頭和草根,時明淵上輩子別說親自上手開荒地了,他連怎麼開荒都沒見過,這輩子自從重生每次地裡有要乾的活他也都是坐在一旁磨洋工,有能把那幾畝荒地打理出來的時間他不如多開幾個酒樓了。
場面一時凝滯住了,直到時有兆進來,時明祥把他拉到一旁悄聲說了剛才的話,時有兆也一時有點呆愣,他畢竟只是一個一輩子都在地裡刨食的農村老漢,面朝黃土背朝天再有小心思面對一個窮光蛋又能從他身上扒拉下來什麼好處呢。
不過,很快他就想到了辦法,不能出錢,出人總是有的吧,他眉頭緊皺,“你媳婦在家照顧孩子,你來照顧你老孃!”語氣不容反抗,這句話不是商量而是直接給他下命令。
時明淵簡直都要氣笑了,這死老頭還真是能折騰人啊,不讓家裡兩個兒媳照顧,反而去找一個分了家的兒媳。
看他那鐵了心的樣子,時明淵不想跟他掰扯只想讓人把他拉下去,能動手的事情就別動嘴,他眼底氤氳著暗沉霧氣,呵呵兩聲,扯動了一下唇角,“我考慮考慮,我還有事走了。”
說著直接轉身不給他開口的機會,時明淵周深氣質凜人低沉,越想越覺得這一趟不僅浪費時間,還浪費自己的精力。
時素娟拿著拌好的雞食出了灶房,時明淵淡淡看了她一眼,眼中沒有什麼情緒徑直出了門。時素娟死死盯著早已消失的背影,許久之前的畫面浮現腦海一時間思考了許多,當年如果時明淵肯伸出援手幫一幫她,也許今天的她就不會是一個窩在小山村的小村姑。
不過,想到她救下的人,她眸中閃過一絲志在必得這輩子她一定要過的風光無限,成為一個尊貴的人,將欺負過她,嘲諷過她,漠視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