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花瞥了說話的軍嫂一眼:“首先周淑芬那個娘們兒和我不對付,不踩我一腳就不錯了,還能讓我們掙錢了?再者說了,我看那架勢說得算的好像不是周淑芬呢,倒像是周若魚。”
軍嫂不死心,繼續追著說:“她馬上就是團長太太了,還能管這事兒啊。就算她管,一個黃毛丫頭,桂花嫂子還拿捏不住她了?”
李桂花頓覺得手裡的瓜子不香了,剩的半把瓜子毫不猶豫地揣回兜裡。站起身,拍拍屁股就走,扔下一句不輕不重的狠話:“我李桂花還不至於求到她一個黃毛丫頭的名下,你們有門路就自己去找她,我是不會管的!”
可往家走的路上她的心就開了鍋,她丈夫也只是通訊連的連長,津貼也不比朱連長多。她家裡等著吃飯的嘴也是好幾張呢,都是半大小子。
她大兒子一早還羨慕林大東昨天吃到了油潑面,整個大院的孩子現在可都在羨慕林大東呢。林大東他媽跟著周若魚混,顯然混得不錯,不但掙到了錢,還能吃到好吃的。
哎,這嘴可得怎麼張啊!
就這樣窩窩囊囊地想著,她就回了自己家。開啟自家的縫紉機想著也比量比量,可她的縫紉機好像到了她家就是來接灰的,一次也沒用過。
不會用啊,孩子們的衣服扯破了,她是寧願手工縫也不願意開啟縫紉機,還真少一個師傅教她用縫紉機才行。
咬了咬牙,她從櫃子裡掏出藏得穩穩的水果罐頭,用包袱皮包好夾在腋下,往周淑芬家走去。
到了院門口,李桂花就努力調整笑容,必須要拿出一個絕對真誠的笑容來打動周淑芬。
“淑芬嫂子,淑芬嫂子在家嗎?”李桂花一臉訕笑地推開院門走進來。
周淑芬和周若魚正在探討幾款上衣的難易程度,透過窗子就看見李桂花夾著東西滿臉堆笑地往裡走。
“黃皮子給雞拜年,八成是沒安什麼好心,沒憋什麼好屁的東西,等我把她轟出去!”
周淑芬可記仇,她可忘不了是李桂花把譚影那個禍害領到她家,害她們家硬是多了一場磨難,搞得夫妻二人險些反目。
“周姐,你不正愁缺流水線上的人手嗎?有人上門來了!”周若魚勾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