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幾個士兵擁著的周若魚頭髮亂蓬蓬的,一根辮子已經散開,有幾縷髮絲垂落下來,遮住了半張臉。
她的臉色煞白如紙,不知是因為受到驚嚇還是生氣,胸脯急劇地上下起伏,似乎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門下有燈光映照,周若魚的眼中竟然閃爍著晶瑩的淚花,像是兩顆璀璨的明珠,令人心生憐憫。
陸秦川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看到周若魚如此可憐模樣,心中一緊,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一把將她從士兵手中撈過來緊緊擁入懷中。
他抬起眼眸看向士兵們,眼神中的冷意如同冰天雪地一般,讓人不禁寒顫。
之前站崗的哨兵見此情景,心中一慌,知道自己惹了禍,只好硬著頭皮走上前來向陸秦川報告道:“報告團長,是我們兩個不認識……嫂子,把她當成……特務,不過這真的只是個誤會啊!”
陸秦川眉頭緊皺,滿臉怒容地喘著粗氣,而他懷中的周若魚身體軟綿綿的,已經沒有一絲力氣,她將臉頰輕輕貼在陸秦川的胸膛上,感受著他的溫暖和堅實。
陸秦川感受到她臉上的淚水已經浸溼了自己的襯衣,心裡一陣刺痛。他連忙將自己的外套脫下,小心翼翼地披在周若魚的身上,用力裹了裹,生怕她著涼。然後他毫不猶豫地將周若魚打橫抱起,走進了辦公室。
天旋地轉之間,她穩穩坐在陸秦川結實的大腿上,抬眼看見陸秦川急切的眼神,撐著她一股氣衝到團部的那些氣話全都不知道哪裡去了。
只是癟了嘴,無聲的淚吧嗒吧嗒地順著她滑膩的小臉落下來,她委屈,但又說不上來哪委屈。
陸秦川的手抱著她,倒不開手。他的唇便落在她的頭髮上,額頭上,眼皮上:“怎麼這麼晚過來?做噩夢了?害怕啦?還是家裡出了什麼事?”
重重地吸了鼻子,周若魚搖著頭,哭得更兇了。與此同時,她伸出拳頭砸在他堅硬的胸膛上,一下一下地,也不知道有沒有解氣。
“好了好了,我錯了,我錯了。以後再也不了……”陸秦川聲音喑啞,使出渾身解數哄著,耐性十足。
“那你說,你錯在哪兒?”周若魚抽泣了幾下,拖著重重的鼻音抹了一把淚。
“……我想讓老朱告訴你我今天有任務,可涉及機密,不方便。”人都來了,也沒有必要遮掩。
周若魚伸出雙手摟住他的脖子:“既然你說是有任務,那怎麼能說你錯了。你又在哄我,哼。”
隨著她手的力道,他的頭就低了下來,兩人臉貼得很近,陸秦川都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呼吸灼熱:“你是不是在擔心我?”
“嗯。”周若魚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既擔心你不回家去找別的女人,又擔心有別的女人把你纏住不讓你回家。”
這嬌嬌俏俏的小媳婦,眼裡閃著媚色。陸秦川還哪能把持得住,直接就在她的唇上印了一個印記。
“咳咳……咳咳……”角落裡突然有人劇烈地咳嗽起來。
周若魚哪裡能想到夜深人靜的這屋裡還會有別人啊,又羞又怕,本能地一個起身直接頭就撞在陸秦川的下巴上。
陸秦川吃痛,頭向後一仰,椅子卻受不住兩個人的折騰,木頭腿折了一根,抱在一起的兩個人瞬間倒地,又是兵荒馬亂的一通。
溫大寶這才從黑暗裡走出來,以拳抵唇:“咳,可不是我有意看你們兩口子卿卿我我啊,是你們也不揹著我啊。團長,你是知道我睡在這屋裡的啊。”
陸秦川把周若魚扶起來,一臉黑線,他是忘了,在他看到周若魚那一瞬間把身邊的一切都忘了個乾淨。
不過他還真得感謝溫大寶及時出聲,否則憑他現在的剋制力指不定還能做點別的愛做的事呢。
“你出去!”陸秦川毫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