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影也沒想著錢虎能幫上她什麼大忙,不甘於現狀而想離開這裡光靠錢虎可不行。說到底他只不過是一個做飯的伙伕或者是殺豬的屠夫,能辦成什麼大事。
找上他無非也就是能在嘴上佔些便宜罷了,儘管在深山老林裡,譚影每頓都是有肉有菜的,讓錢虎養得反倒還越來越圓潤了,氣色上看起來還比之前更鮮豔幾分。
而吃飽了肉的錢虎則是心滿意足,家裡的老婆已經離了婚,迎娶這個嬌嬌俏俏的譚影看來也是勢在必得。
人逢喜事精神爽,走起路來也是身輕如燕,劍步如飛。這就苦了跟在後面的陸小花,她的指令碼來就被皮鞋勒得又腫又痛,現在還要加快腳步跟上錢虎找到下山的路。
只是腳步一快,難免就有了動靜兒,錢虎長相人如其名,粗壯的漢子,虎虎生威。比如一早送到部隊食堂的生豬可是他主刀殺的,更是一個妥妥的屠夫。
“人不可貌相”這句話還是有道理的,錢虎就是一個長相與性格完全不符合的人,別看他長得一臉兇相,膽子卻是極小的,尤其怕鬼。
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他現在可是大白天與人苟合,要說不心虛那是騙鬼呢。
他越走心裡越沒底,總感覺後面有聲音,是那種窸窸窣窣讓人發毛的聲音,他脊背發涼,汗毛豎起,腳下卻越來越快。
陸小花忍著腳痛,緊隨其後,眼見著就要看到開闊地,就見前面那個虎背熊腰的錢虎有些顫抖起來。
她也怕呀,她怕的可不是鬼,而是前面那個人。她是怕被人滅口,都說姦情出人命,她可是直接撞見了二人姦情的人。
看見錢虎人有了變化,她身子本能地往旁邊一歪,與此同時,錢虎抽冷子轉過頭,大叫一聲:“誰跟著老子?”
他回頭時剛好看見兩隻貓從樹叢中竄出來,喵喵地叫著逃開了。
“媽的,原來是兩個畜生。嚇死老子了!”錢虎摸摸前胸,平了平心神,這才放心大膽地走出林子,揚長而去。
陸小花因慌忙之間躲避錢虎,直接翻到一邊的溝裡,本就腫起來的腳腕又重重崴了一下,她直接倒地,痛到不能呼吸。
好訊息是馬上到山上了,壞訊息是她傷到的腳幾乎走不了路了,要是走只能靠人攙扶,可眼下根本也沒有人出現。
眼見著太陽都要落山了,如果卡在這不當不正的半山腰,晚上甭說能不能有野獸出沒,就算有個阿貓阿狗的也完全可以把她嚇個半死。
她心裡氣急,將受傷的腳抬了抬,此時的她是靠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
她不禁低聲嘆息,暗歎是不是自己因周若魚落水的事遭了報應,讓她在這荒郊野外挨冷受凍。
正暗自悲催著,就聽從養豬場方向傳來幾道人聲,裡面有她熟悉的雲龍哥的聲音。
臉上現出喜色來,看來雲龍哥是來尋她了,看來在他心裡還是有她這朵小花的。哼,一定是著急了吧,讓你故意冷落我!
張兵對賴雲龍說:“賴同志,看來她沒走這條路,只有這條路和咱們上山那條路是相通的,都到山下了也沒個人影。呃,現在要不要再回頭從另一條路尋一遍?”
賴雲龍淡淡的聲音傳過來:“不要找了,紅梅與你物件也到剛剛那個院子裡問過了,都沒有。有可能早就順著原路回去了。她就是太任性了,板一板她的脾氣也好。”
蘇紅梅附和著說:“之前挺好的,我看啊,就是和周若魚接觸多了,多了怪脾氣。老賴你結婚之前可得治治她的脾氣,不然結婚後可有你受的了。”
張兵物件有些害怕:“咱們快走吧,大晚上的怪嚇人的呢。”
等到那行人離開之後,陸小花靜靜地坐在原地,目光空洞地凝視著前方,彷彿失去了靈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