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做連衣裙的時候倒不覺得,接手了褲子的加工,周淑芬已經不是第一次和周若魚說人手緊張了,褲子相對結構複雜,要求的細節處理也有所不同,光是褲子的口袋可能就會耗用一個人一天的時間。
聽周若魚這麼提醒,周淑芬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她也想做縫紉工?”
唇角勾著,周若魚眼裡閃著光:“肯定的,今天登你的門,絕沒有第二種可能。”
二人正說話間,李桂花已經掀開門簾露出一張堆滿笑容的臉來:“喲,淑芬嫂子在家呀。弟妹也在呀……”
她也不等主人家讓客,自己就擠了進來,把夾在腋下的罐頭掏出來放在桌上:“淑芬嫂子現在胎相穩了吧,我瞅著你肚子是朝前長的,咋看也應該是個小小子了,喏,多吃點兒,補補身子。”
周淑芬不樂意聽了:“我們家對生男生女從來都不強求,女兒反而更好,知道疼爹媽呢。”
她就因為生了大丫和二丫,在農村老家時被婆婆呼來喝去地遭了多少白眼,好不容易老朱不是個蠢的,對生兒子沒有執念,對兩個女兒也是十分疼愛。
沒有半毛錢關係的李桂花卻來指手劃腳了,周淑芬一下子火氣就升騰起來。
要擱以前,李桂花可不會讓步的,會變本加厲地炫耀她家的兩個兒子。
可眼下自己來的目的她還是清楚的,放低身段求人辦事的時候得順著對方說話,她訕笑著拍了一下自己的嘴:“你看我這張嘴,胡謅八扯的。我也覺得閨女是好呢,我家那倆驢蛋子成天都要把我氣死了,還能吃能喝,家底都要給掏空了。”
周若魚一看她馬上就要進入正題了,就給了周淑芬一個眼神。
心領神會,周淑芬拿起李桂花擱在桌上的水果罐頭左瞧右看了一番:“李桂花,這不過年不過節的,你往我這兒拿東西算怎麼回事?”
“哎呀嫂子,看你說的。不過年不過節咋啦,咱們可都是軍嫂,自應當好好相處的,你說是吧,妹子?”
李桂花笑得臉都要裂開了,向周若魚投過來求助的目光。
“是啊周姐,桂花嫂子說得沒錯。”
周若魚很隨意地應了一句,繼續低頭忙著手裡的圖稿了。
“那我可就收下啦,我可就當你不是有事要求我啦?”周淑芬看著她,作勢要把罐頭往櫃子裡放。
乾巴巴地咂吧咂吧嘴,李桂花到底沒忍住:“那個,嫂子。你們縫紉工還缺人不,我家裡也有縫紉機……”
“你會用縫紉機嗎?你家倆孩子長這麼大,衣裳破了都是皺巴巴地隨便一縫,我都懷疑你家那縫紉機都已經給孩子當書桌用了吧。”
周淑芬直言不諱地拒絕,同時轉身把罐頭又往她懷裡塞。
李桂花急了,伸手往回推:“嫂子你這不是埋汰我李桂花呢嗎,我再不是人也不能把送出去的東西往回拿啊。再說了,我是不會,但我能學啊,為了我家那倆不爭氣的兒子,我也得想辦法掙錢養他們啊,你說是吧,嫂子……”
一股腦,把過來的真實原因倒豆子似的全都說了出來。
見周淑芬和周若魚都齊齊看向她,李桂花終於是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大院裡的軍嫂們閒人沒多少了,都開始掙錢養家了。我還不到三十歲,倆半大小子天天張著嘴要吃要喝,我家男人回家也成天看我不順眼……”
說到此處她還癟了癟嘴,她男人動手打人是常有的事,這個連周若魚都聽見過一次。
周淑芬和周若魚雖然都不是聖母,但現在還真是缺人手。周淑芬直接了當地說:“你這說三道四的性子可不是我們想要的,我們要趕工期,要保質保量,你整三兩個人坐在門口說東道西的,我們完不成任務可是要被扣錢的呢。”
“我不會,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