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淑芬一把攬過她的肩膀,一臉焦急:“妹子,是哪有問題,在裡面耽擱了這麼久?”
“哪有問題啊,體檢就是越細緻越好,一般人都不會有事的,放心好啦。”周若魚將周淑芬緊緊握著自己肩膀的手拉了下來。
周淑芬這才笑得見牙不見眼,對著譚影笑:“譚護士,你說錯了,我妹子身體好著嘞。”
周若魚眉頭一緊,這朵白蓮花段位還挺高明的,先發制人給周淑芬製造了一波焦慮,明顯的居心不良啊。
屋裡的護士不高興了,高聲向外面喊著:“不是兩個嗎,還有一個呢,快點!”
醫院裡工作的甭管是醫生還是護士,現在都是鐵飯碗吃公糧的人,就是找物件也都是在人群裡扒拉來扒拉去的,鼻孔是一直朝天的。
現在這態度就算是不錯的了,見人不進來直接關門走人也是大有人在的。
譚影立即笑臉相陪走了進去,聲音不高不低卻剛剛是周若魚和周淑芬都能聽得到的聲音:“小張啊,這位是我家親戚,你好好給檢查檢查。拜託啦。”
屋內人應了一聲,譚影就抽回身給周淑芬使了個眼色,周淑芬心一橫,也顧不得緊張,也就進去了。
門一關,檢查室內外恢復寧靜。
譚影偷眼看著身材窈窕挺拔的周若魚,她站在走廊邊,任由窗外的陽光直直射在她身上,映得她裸露在外面的肌膚都白得放光,令她有些眩目。
“陸營長的腿傷好些了吧?”
全軍區都知道陸秦川受了傷,立了功,譚影自覺算是找到了一個比較恰當的話題。
“嗯,”周若魚平平淡淡地應著,臉上沒有任何情緒,“謝謝關心。”
她居然這麼平淡地就終止了話題,這讓譚影很不舒服,她強行扯回話題:“聽說軍區裡準備給他記功呢,而且會號召全軍區學習陸秦川同志先進事蹟呢。”
周若魚報以友善的一笑:“這麼大動作?”
“當然了,英雄嘛。”
見周若魚神色有緩,譚影立刻奉上笑臉:“我們醫院的小林醫生還負責軍區的宣傳工作,醫學院的高材生,寫得一手好材料,這幾天就要專門採訪陸營長去啦。”
這個重磅訊息卻也只換來周若魚微微一笑,已經算不得尷尬了,她已經微微起了惱意,卻還保持著體面,笑著說:“老朱特意打電話過來,說嫂子和你都特別好相處,還讓我不用太拘謹的。”
好,終於忍不住提到朱連長了。
“呵呵,老朱人不錯的”,對所有話題都興致缺缺的周若魚突然就有些莫名興奮起來,她靠在門邊抱著雙臂,“別看長得粗枝大葉的,待女人可是極好的。”
待女人?待哪個女人?她怎麼話說一半不說了?
譚影掩住眼底情緒,手插在兜裡,漫不經心地掃了周若魚一眼說:“男人嘛,待自家女人好也是正常的,嫂子命好,嫁了個好人啊。”
“自家女人?”周若魚重複了一下,算準了門裡有腳步聲傳來,這才輕嗤一聲,又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
門開了,周若魚急忙抽出抱著肩的手,下意識地掩了掩口。
“周姐,咋樣?”
“說是沒啥事兒,但讓我去抽血。”周淑芬頭髮整理著衣服,神情略微有些緊張。
周若魚撫著她的肩膀,也緊張起來:難不成她真有病,一個月後病發身亡,然後給白蓮花倒了位置?
門又開了,出來的是戴眼鏡的中年男人,做檢查的大夫。
他骨瘦如柴,眼睛卻很有神,他遞出檢查單來說:“各方面都可以……,不過不敢確認她是不是懷孕了。我們這裡不是婦科,去抽血化驗一下吧。”
懷孕?周淑芬掏了掏耳朵,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