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秦川坐在床邊就看見從外面送客人回來的周若魚兩眼晶晶亮,歡快地穿梭在堂屋和廚房之間。
剛剛他可是親了她,她竟然沒有生氣?
明明相處了幾日之後,在他們二人之間幾乎都可以開玩笑了,現在又因為老朱起鬨又是交杯酒又是親嘴的,搞得氣氛又尷尬起來。
做水煮魚熬汁和潑油時,廚房裡有很重的麻辣味和油煙,周若魚所有的窗子都開啟放了好一陣子才算散了些味道。
這時候沒有油煙機,廚房收拾起來比較麻煩。一邊收拾時她一邊心想著:得想個辦法在院子裡壘一個爐灶了,至少屋內衛生能得到保障。
待到再次屋明幾淨時,天已擦黑。
沒有網路和電視的時代,靠的全是軍屬大院裡安在電線杆上的大喇叭裡的新聞了解外面的世界,重要新聞一般都是迴圈往復地播上幾次。
最後一條充滿激情鬥志的新聞播完,天已經徹底黑下來了。
做水煮魚,即使戴著圍裙身上也滿是油煙味兒。原主沒條件窮講究,可週若魚卻稍有潔癖,在醫院陪護那麼多天本就身上就很難受了,再加上一身的油煙味兒,她自己都受不住了。
燒好了滿滿一大鍋水,她一邊解辮子一邊不經意地問陸秦川:“你要洗澡嗎?”
陸秦川雙手撐著床儘量讓自己保持鎮定,重重嚥了咽口水:“……我……”
“洗一洗吧,好多日子沒洗了。你先洗,我幫你放水。”
說罷她轉身出去忙活了。
好吧,是自己想歪了,未免有些尷尬了。自己為啥會想到她是想和自己一起洗呢,居然是自作多情了。
陸秦川長長舒出一口悶氣,為了排解心中的隱隱的鬱悶,他單腿蹦著從門後拿出掛在門上的短笤帚想整理一下床鋪。
下午連朱連長那個糙人居然也在床上坐過,讓小魚睡在別的男人坐過的床單上,心裡終究是膈應的。
又翻找出一個新床單鋪上,展開雙臂用雙手鋪平床單。
咦,怎麼床鋪裡側一角總是比別處要高出一些呢?
狐疑地掀開鋪在床單下的被子,啥也沒有。這就更不應該了,這床可是他一手安裝的,怎麼就不平了呢。
帶著濃重的疑惑他爬到床裡側,將鋪得嚴實的床墊用力抬了起來。
床墊下,木板上,靜靜躺著一本書皮已經泛黃的小冊子。
周若魚將熱水分了幾次倒騰到衛生間的時候,也微微出了些汗。因白天裡紮了麻花辮,她散開的頭髮就像燙過一樣變成了蓬鬆的大波浪。
“好了,熱水好了,你先去洗……”一腳門裡一腳門外的周若魚見到陸秦川已經坐到了床裡。
而讓她異常慌亂的是,陸秦川正捧著一本書皮發舊的小冊子正津津有味地看著。
臉像被扇了一巴掌一樣的火辣,她可知道那冊子上畫的都是啥。周若魚幾乎是衝到床前的,爬到床裡去搶奪陸秦川手裡的冊子。
被人突然搶手裡的東西時,每個人都會下意識地躲避。
陸秦川也一樣,他看得太專注並沒注意到披頭散髮的周若魚是來搶東西的,幾乎是無意識之間,他直接將書舉起,以免手中的東西被搶走。
周若魚哪有陸秦川動作快,伸出的手沒有抓到既定目標,反而因速度過快過猛,重心不穩而向前撲了過去,不偏不倚正撲在陸秦川堅硬的胸膛上。
被抓包看小黃書的陸秦川也一臉尷尬,又從天而降一般掉到懷裡一個嬌嬌軟軟的周若魚。
“你……”
“我……”
兩個人都同時尷尬地想解釋什麼,卻都不知道要如何開口,就這樣舉止曖昧地互相看著對方的眼睛。
臉皮這塊,自然還是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