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周若魚用力拍開陸秦川握住她手腕的大手,沉聲道:“熱水放好了,你到底洗不洗了?還想讓朱連長他們聽笑話嗎!”
陸秦川重重抿了抿唇,眼底的光到底還是暗了下去,她到底還是怨恨自己的。
雖然是一個慾火正盛的男人,但他更是一個人,違背女人意願的事他萬萬做不來,更何況還是一直放在心底最柔軟之處的那個女子。
周若魚意識到自己稍有過分,長睫顫了顫:“好不容易燒的熱水,再婆婆媽媽的就放涼了。”
“我一直衝涼水澡的,熱水留著你洗。”陸秦川下了床,拎過立在旁邊的柺杖,逃似地進了衛生間。
水聲嘩嘩地傳出來,那人在沖涼水澡。
周若魚並不知道他是不是一直用涼水洗澡,但此刻他這麼急著沖涼水澡,顯然是想撲滅已經熊熊燃起的慾火。
她不想,他就不會強迫她,看起來應該是個正人君子吧。
周若魚一邊在他的衣櫃裡拿出一疊整整齊齊的工字背心和綠色短褲放到衛生間門口,就一邊默默地琢磨著,琢磨來琢磨去,臉頰就琢磨得發燙。
很快裡面沒了水聲,她敲了敲門框,低聲說:“換洗的我放在門口窗臺上了。”
待她拿出周淑芬為她手工縫製的一套白地藍碎花睡衣睡褲時,就見陸秦川已經穿得整齊地走了出來,很正常平常的一套家居服,穿在他身上卻是又欲又撩。
薄而軟的背心幾乎撐不住他發達的胸肌,健康的小麥色面板襯上利落的寸頭,有著很強的視覺侵略性。
兩人擦肩而過之時,周若魚甚至不敢抬眼看他,抱著衣裳就跑了進去。“砰”地一聲關上門,靠在門上穩了半天的心跳。
而一門之隔的陸秦川更加失落,小魚心裡一直有怨恨,自己竟然還如此畜生到想對她……
他的手攥了又鬆開,終於狠狠捶了一下自己的頭之後,毅然轉身進了堂屋。
舒舒服服地泡進熱水裡,周若魚開心了。
她喜歡泡熱水澡,前世還喜歡在泡澡的時候喝一杯牛奶,對她這種精神壓力足夠大的人來說有極好的助眠作用。
氤氳的熱氣撲面而來,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與此同時她一個激靈嚇醒了,前一世自己就是酒後泡熱水澡淹死的,她今天喝的還是高度的燒酒,太險了!可不想再死一回了。
水溫已經降下去了,她不敢再磨蹭,又利落地洗了頭髮,擦洗乾淨後換上睡衣睡褲。
周淑芬的手藝絕對堪稱一絕,純手工縫製就是比後來千千萬萬的機臺流水線強上許久倍,既舒服又服帖,雖是睡衣也恰到好處地收了腰,將她的線條勾勒得近乎完美。
收拾妥當走出衛生間,臥室內卻不見陸秦川,看了一眼牆上的鐘,已經十點多了。
她一邊暗罵自己這個澡洗得時間太長,一邊推開堂屋的門。
堂屋裡沒開燈,清冷的月光灑在沙發上,陸秦川就躺在沙發裡,抱著雙肩像是睡著了。
是不是裝睡她看得出來,沙發前的小茶几裡一個還沒來得及掐滅的菸頭正似有似無地冒著縷縷清煙。
她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手狠狠地在他腰上拍了一巴掌。陸秦川想裝也裝不下去了,睜開眼,啞著嗓子問:“怎麼了?”
就是想鬧,要什麼理由。
她悶悶地掃過茶几,撅起嘴:“你在屋子裡抽菸了!”
陸秦川坐了起來,他哪知道在屋裡抽菸惹得她這麼不痛快,在家裡他爹陸福祥是個老煙槍,甭說在屋裡,睜開眼在床上也要抽一袋的。
正因為如此,他沒想到她會忌諱,正趕上自己也是過於煩悶就抽了一根,卻惹得她那樣不高興。
“我……我沒抽……”下意識地,他就莫名地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