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很快來到軍區醫院,陸秦川的病房是二樓的一個高階單間。隔著病房門的玻璃窗周若魚就看到病床前圍著好幾個人,都是軍人。
朱連長隔著玻璃窗看到屋內的人,就挺直了身子,立在門外高聲報告:“報告,二連連長朱玉國已將陸營長家屬安全接來!”
就有小護士急急走過來,劈頭蓋臉地就低聲喝他:“這裡是醫院,病人需要休養,你再這麼大聲就可以請出去了!”
小護士約摸十八九歲的樣子,圓圓的臉,圓圓的眼睛,白白嫩嫩的,長得一副很討喜的樣子,儘管生著氣,也是圓滾滾的可愛。
“好好好,都聽小林護士的。”朱連長呵呵地笑著,高大的身軀微低著,態度更是十分謙卑。
小林護士撇了撇嘴,卻不得不再次耐心吩咐一次:“上個月軍區首長不是簽發了一個通知嘛,在這裡不必報告,就是怕你們這些當兵的聲音太高,打擾到病人休息呢。”
又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後的周若魚,說:“醫院有規定,每次只能進去一個人,裡面現在雖然人多,但那是團首長,有特權。但你們二位……”
她語氣雖猶豫,不耽誤她眼睛滴溜溜地快速從上到下將周若魚打量了個遍,對這個天仙兒似的小姑娘也是分外好奇。
不等朱連長開口,周若魚大大方方地向前一步:“小林護士你好,我是陸秦川的愛人,是團首長特意讓朱連長接我過來照顧他的。”
大方得體的幾句話,聽在朱連長耳朵裡分外舒服:愛人……,好時髦的一個詞兒啊,比婆娘要好聽得多,這倆字兒要從周淑芬嘴裡出來能啥樣呢。
小林護士很懂事,既然是陸營長的愛人,自然是要優先進去的啊。
她就立刻換上了笑臉,並將房門開啟,帶周若魚走了進去。
之前朱連長門外的那聲報告,屋內眾人早就有所準備,已經讓出空來。周若魚擔心她要乘涼的大樹,就先將目光落在病床上。
半躺著的陸秦川精神好像不賴,正迎著她的目光看著她:“來啦。”
“嗯,”周若魚輕嗯一聲就繼續觀察。
他臉上有一道道傷口,應該是樹枝刮傷的。順著往下看,胸口處纏了厚厚的白繃帶,左腿打著石膏,被高高吊起。
“人沒事就好,”到現在她才長長吁出一口氣,這才四下看著周圍正觀察著的人。
小林護士指著周若魚對陳國徵介紹:“陳團長,這位就是陸營長的家屬。”
聽說小林稱對面五十多歲的幹部模樣的軍官為團長,周若魚急忙打招呼:“團長好。”
陳國徵揹著雙手,笑眯眯地點了點頭,又對躺在床上的陸秦川說:“你小子還挺有福氣的,媳婦看起來很懂事。你現在不用想著別的,先專心把傷養好。我可告訴你,這是命令,你要無條件服從!“
陸秦川立即響應:“是!”
“既然有家屬照顧了,陸營長這病房就輕易不要放更多人進來了。”陳國徵這話是對著旁邊的院長說的,院長點頭應是。
看看陸秦川,又看看周若魚,陳國徵感覺很是滿意。
雖然周若魚只說了一句話,可他卻發現這小姑娘進來時只觀察陸秦川的傷勢,待發現無大礙後這才與他們這些人打招呼,是個拎得清的姑娘。
而且人長得是真漂亮,一襲紅裙讓壓抑的病房也活潑了不少,這相貌配陸秦川絕對綽綽有餘,陸家父母還真是有眼光,早早的就把好姑娘名額占上了。
想到這裡,他心情也輕鬆不少,對周若魚說:“當兵的皮子糙,用不了幾天就好了。就麻煩小同志幫我們部隊趁這幾天好好調理調理他這粗野的性子,性命都是爹媽給的,救人是好事,也要先掂量一下自己到底有沒有那麼大能力讓所有人都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