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戰友關係,哨兵們只是開個玩笑取個樂子,你們可莫當真。”
王桂珍上下打量著自家兒子,滿意地點點頭:“我們老四這幾年出落可真是一表人才,就算走在大街上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兒的眼睛也難錯開。咱們把小魚送過來就對了,免得那些良心不正的女人打老四的主意。”
歪了,又歪了!陸秦川瞥了一眼嘴巴還在蠕動著的周若魚,牙一咬,心一橫,沉聲說:“爹媽,我和小魚這門親事做不得數,那可是封建糟粕,莫說我是軍人,就算是平頭老百姓這門親事也不能算數的。”
“啥?你說不算數就不算數啦?”
陸福祥歪著腦袋就殺到他面前,一邊顫抖著從褲兜裡摸出一張泛黃的信紙抖開:“這是我和你周叔親手籤的婚書,他如今作古已有一年多,說好的小魚十六歲成親他都沒有看到,已經是死不瞑目了。如今你又要毀婚?我怎麼能生出你這種畜生!”
聽到周父已經故去,陸秦川的心也縮了一下。他知道周父離世後,周若魚在這個世上再無親人,沒有依靠了。
周若魚已經嚥下最後一口饅頭,已經挺直了背脊正望著他。
陸秦川握緊了拳頭,皺緊了眉頭,悶悶出聲:“那僅是你和周叔之間的約定,這是新時代,你們不能僅憑你們的約定就左右兒女的婚事。爹,今天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認這門親事!”
“好啊!這可是你說的,那我今天就打死你!”
陸福祥放下那紙發黃的婚書就開始四處尋找應手的傢伙,王桂珍深知他的火爆脾氣,尖著嗓子勸道:“他爹,這裡可是部隊,咱不能胡來。他又是部隊的人,打不得啊!他爹,他爹——”。
一邊勸陸福祥,一邊往外推陸秦川,飯桌撞倒了,飯盒落地了,一時間屋內畫風突變,雞飛狗跳亂成一團。
站在一家三口之外的周若魚,靜靜地拿過那紙發黃的婚書,其實也就是歪歪扭扭的兩句話,是出自周老大的手:“周老大因病無力撫養幼女周若魚,交由義兄陸福祥代為撫養,年滿十六與老四完婚。”後面是二人歪歪扭扭的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