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連長心情大好,絲毫沒有醉的意思,但對手早早躺下了,就更沒有意思了。
菜也沒動多少,涼了還怪可惜的。向著臥室方向看了看,他心一橫,牙一咬,索性將兩盤子菜端起來就走。
沒走出幾步,又有些不甘心,抓起那包豬頭肉塞在腋下,一邊走一邊想:我家那娘們兒月份越來越大了,晚上經常餓醒,這個正好,回去當宵夜了!
就這樣,朱連長連吃帶拿的把堂堂陸團長的餐桌洗劫一空,而這邊一個在屋裡生著悶氣睡著了,一個趴在桌上同樣生著悶氣喝醉了。
不知過了多久,周若魚翻了個身,空蕩蕩的感覺讓她驚醒。她迷濛地睜開眼,坐起身向外看了看,堂屋的燈亮著,卻毫無聲息。
外間那原本熊熊燃燒的爐火,此時只剩下些許餘溫在空氣中殘留。
而朱連長在離開時門未關緊,留了一條縫隙,寒風便趁機溜了進來,正肆意地穿梭於堂屋的每一個角落。
而陸秦川身上僅僅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衣,就那樣趴在桌上,睡得正香,那呼嚕聲就像是從破舊的風箱中傳出的聲音,低沉而又有節奏。
當週若魚靠近他時,那刺鼻的酒味才如同一道突如其來的衝擊波,猛地鑽進了她的鼻腔。她微微皺起了眉頭,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煩躁,但還是輕輕推了推全身冰冷的陸秦川,卻毫無反應。
周若魚忍不住低聲咒罵了一句:“該死!”
就在她準備再次用力推醒他時,陸秦川卻突然猛然睜開了眼睛,彷彿是被那聲咒罵驚醒了一般。
他坐直了身子,臉上滿是委屈,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周若魚,帶著幾分委屈地說道:“你罵我……”
看著眼前這個明明比自己大六歲的男人,此時卻像個孩子一樣瞪著無辜的大眼睛看著她,周若魚的心瞬間軟了下來。
一種詭異的母愛油然而生,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居然鬼使神差地哄著他:“沒有,朱連長走的時候居然沒關門,會讓你感冒的。我,我是在罵他。”
“哦,”陸秦川半眯著眼,臉紅紅的,“……我也該死……我不能生孩子,才想著把周嫂子肚子裡的孩子過繼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