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個人形印章,負責簽字蓋章。」
孫思恭聞言哭笑不得,道:「蘇大家,您這可是太謙虛了,你這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本事,是這個啊!」
孫思恭豎起了大拇指。
蘇允誒誒道:「孫大伴,這話可不敢說,說得我像是個權臣一般,我不過是一小小七品官,可擔不起這話。」
孫思恭感慨道:「話糙理不糙,左右廳判官盤踞南衙多年,判官推官都勾結在一起,上下都是他們自己人,連知府都要受他們擺佈。
呵呵,李知府若不是因為他們掣肘,他也不至於拿你來威脅他們,只是李知府不知道,你這一出手,便直接覆滅了左右廳。
呵呵,李知府之前可能是又害怕又後悔了吧,沒有了左右廳,他想要再治理惠民河也難以成事。
但這才幾天時間,你就將通判廳給籌辦了起來,看這模樣,比那左右廳可好用多了。
厲害啊,蘇大家,咱家來之前,還有些擔心你呢,沒想到您竟是幹得這般出色,回去我跟官家說這事兒,官家不知道有多高興呢!」
蘇允倒是忽然想了起來,道:「孫大伴,您今日來是?」
孫思恭一拍腦門,笑道:「差點給忘了,官家讓我來給你傳一下話,官家說,治理惠民河乃是大事,萬萬不可因為私人恩怨耽誤此事。」
蘇允立馬點頭道:「請官家放心,我之所以這麼快將通判廳籌建起來,便是為了應付此事。
至於李知府做的那些事情,我雖然有些惱火,但也不至於不理解,公事公辦嘛,談不上什麼私人恩怨。」
孫思恭滿意點頭道:「那就好,那就好,另外,官家讓咱家告訴蘇大家,官家說,伱端掉左右廳之事,他很歡喜。」
蘇允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倒是沒有多想什麼,只是履行通判職責而已,是他們貪慾太大,以至於稍微一查,便全都露餡了。」
孫思恭笑道:「蘇大家這麼說,是要隱瞞你那複式記帳法的事情麼,怎麼,蘇大家不願意將其交給朝廷?」
蘇允笑道:「哪有這麼一回事,複式記帳法我都交給查帳的帳房了,假日時日,自然全都傳播出去,哪有隱瞞的道理。」
孫思恭點頭道:「蘇大家,既然做出了成績,有了成果,就不要藏著掖著,不然上頭怎麼提拔你?
這複式記帳法乃是一大創舉,官家對官場貪汙等事情深惡痛絕,只是苦於很難查出來而已。
蘇大家發明了這麼好用的查帳法,自然要大大方方獻出來,這可是很大的政績!」
蘇允聞言笑了笑,道:「升不升官我倒是不是很在意,這個東西對朝廷有益,那也不枉我花費了一番心思便是。」
孫思恭勉勵了一番蘇允,便帶著複式記帳法離去。
蘇允雖然將通判廳給籌建了起來,但他依然很是忙碌,畢竟各種細節問題自然胥吏幫忙處理,但他依然要做最後的把關,才好簽字用印。
就這個事情,依然是很忙碌的。
便在蘇允忙碌的時候,蘇轍府上的管家過來,說是蘇轍請他晚上過去府上。
蘇允當天處理完事情後,提早了一些下班,換了身衣服趕去蘇府,卻見到了一個出乎意料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李清臣。
蘇允一來,蘇轍立馬感覺到李清臣頓時有些拘束起來,心下有些詫異,但隨即覺得好笑:這李清臣竟是被居正給嚇成了這樣子麼?
不過想一想也是正常,居正雖然年輕,但這種手腕,誰見了不害怕啊。
居正被招惹不過一會,立馬打擊便隨之而來,不過數個時辰,在南衙幾乎是一手遮天的左右廳,立馬便被傾覆,判官也好,推官也罷,還有上百胥吏,全都被送進去大理寺去,換了誰心裡不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