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些事情,蘇允的確是心裡頗不舒服,原本是沒有想過報復的,但現在既然大家都這麼認為了,那便是了吧。
蘇允想了想道:「這般一來,李知府上升宰執之路,是不是被堵住了?」
章惇露出一副【你小子的尾巴終於露出來】的神情,隨後點點頭道:「李邦直在處理蔡村事情上的確是做得不好,雖說蔡村村民有錯在先,但一個主政一方的官員,沒有安撫下來民眾,反而激起民變,的確是失分頗大。
若是他能夠將此事處理好,然後將治理惠民河一事做好,倒也不失大功一件,但現在治理惠民河一事主導權被你拿走,便算是他將此事搞砸了。
呵呵,他想要再升遷,恐怕是難了,此事完結之後,恐怕他也要外放地方了。」
蘇允搖搖頭,所以,這個事情在許多人看來便是:李清臣利用他去威脅左右廳,自己不忿,直接將左右廳給端了,但餘怒未消。
恰好李清臣粗暴處理蔡村村民一事,激起民變,自己順勢搶走治理惠民河的功勞,將李清臣一腳踹進深淵之中矣!
好家夥,自己這直接成了睚眥必報的小人了。
章惇安慰蘇允道:「你倒是不必擔心名聲不好,左右廳對你不敬,你處置他們,乃是官場慣有手段。
李清臣設套利用你,你奮起反擊,亦是光明正大之舉。
大家只會欽佩你的手段,絕不至於認為你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
蘇允:「……」
第二日。
蘇允一路走進通判廳,路上的胥吏見到他,一個個神色有些詭異。
蘇允在通判廳呆了一會,鄧起便來了,臉上神采飛揚。
「監州,還得是您,我就知道,您不會嚥下那口氣的,哈哈哈哈!
您是不知道,今日李邦直摔了不知道多少個杯子,把多少個吏員罵得頭都抬不起來了。
嘿嘿,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真當監州您是好欺負的呢,哈哈哈哈。」
蘇允瞟了鄧起一眼道:「你很高興?」
鄧起頓時蔫了蔫,道:「是有那麼一點。」
蘇允露出笑容,又問道:「只有一點?」
鄧起嘿嘿一笑道:「在治理運河上,李邦直剛愎自用,動不動就將卑職等人罵得狗血淋頭,許多人私下裡都罵他呢。
您這次將治理運河的事情給搶了過來,大家心裡都覺得開心呢。」
蘇允道:「沒有人說我心胸狹隘,睚眥必報?」
鄧起正色道:「沒有這樣的事情,您若是被李清臣這般欺負了,還全力支援他治理運河,給他增添政績,那才是窩囊呢。」
蘇允挑了挑眉頭道:「所以,之前有人說我窩囊?」
鄧起嘿嘿一笑道:「那倒是不敢這麼說,你的威名在這兒呢。
不過,他們心裡肯定覺得您之前表現得脾氣太好了,現在這樣,反而展現出來您大公無私的品質了。
李邦直設計您,但您不在意這些私仇,反而接下來不因私廢公,全力支援他治理運河。
但李邦直做不好,您又不顧詆譭,毅然決然將此事接過來,誓要做對朝廷有利,對百姓有益的事情。
如今在大家眼裡,您光風霽月丶高風亮節,您是這個!」
鄧起豎起了大拇指。
蘇允微微搖頭,鄧起這人不升官的話是真沒有天理,聽聽,這些話,就算是自己聽了,也不由得心生愉悅,換了另外一個人來,聽了這些,豈不得上天了?
不過,鄧起說得對,我蘇允就是光風霽月丶高風亮節!
蘇允笑著搖搖頭道:「門下任命文書已經到了?」
鄧起趕緊點頭道:「到了到了,這不一早就傳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