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會不會是……唉,算了。」
蘇轍認真的答題。
蘇允有些驚奇,道:「叔父,這是作弊耶,您不該是嚴辭呵斥我,然後一把火把這玩意給燒了,怎麼還幫我作弊呢?」
蘇轍面無表情看了一下蘇允,拿起試卷就要撕掉。
蘇允誒誒連聲,道:「是侄兒嘴賤,是侄兒嘴賤,您可千萬別當真!」
蘇轍呵呵冷笑一聲,道:「此次是因為你將精力全放《孟子集註》上,也不算是荒廢學業。
所以官家幫你,我也幫你,不過是不想讓一個新晉的經學大家連個解試都過不了。
若是那樣,官家的臉面就要丟地上踩了!
不過,解試之後,有幾個月的時間準備春闈,我跟子厚會輪流給你惡補,你也別想著還想矇混過關。禮部試與解試不同,禮部試要嚴格得多,官家插不了手,也不敢插手,只能靠你自己了。」
蘇允點點頭,然後嘆了一聲,道:「官家對我這麼好,這恩情可沒有辦法回報了,我娘若在,非得痛哭不止不可。」
蘇轍詫異道:「為什麼,官家對你好,你娘還不高興啦?」
蘇允輕笑道:「吳起吮疽。」
蘇轍頓時瞭然。
說是吳起做主將後,同最下等計程車兵穿一樣的衣服,吃一樣的伙食,睡覺不鋪墊褥,行軍不乘車騎馬,親自揹負著捆紮好的糧食和士兵們同甘共苦。
一次,有個士兵生了惡性毒瘡,吳起替他吸吮膿液。
這個士兵的母親聽說後,就放聲大哭。
有人說:「你兒子是個小卒,將軍卻親自替他吸吮膿液,怎麼還哭呢?」
那位母親回答:「不是這個原因。往年吳公為他的父親吸吮毒瘡,他的父親在戰場上奮勇殺敵,很快就戰死了。
如今吳公又給我兒子吸吮毒瘡,我不知道他又會在什麼時候死在什麼地方。因此,我才哭他啊。」
蘇轍搖搖頭道:「別人都期盼自己簡在帝心,你倒好,官家對你好,你還矯情上了?」
蘇允搖搖頭,不說話了。
蘇轍輕輕搖了搖頭,其實他還是有些理解蘇允的,雖然蘇允在他眼裡是挺離經叛道的,但又十分重恩情,若非如此,他們也不會結緣。
對於一個知恩圖報的人,別人施恩太多,可能還真的是一種負擔。
畢竟人家施恩一分,他可能就想著報十分,若是施恩一寸,那可能都得拿命去回報了。
官家對蘇允這般好,那以後蘇允不得拿命去還給官家?
為報黃金臺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
不過這在蘇轍看來倒是沒有什麼,忠君愛國是個好事,說不定對蘇允來說亦是一種牽掛。
蘇允若是因此能夠奮發向上,還是一件大好事呢。
蘇轍認認真真將試題給做了一遍,隨後還反反覆覆的修改了幾遍,終於在考試三天前完成。
蘇轍志得意滿跟蘇允道:「這份試卷,考個解元都是輕輕鬆鬆的,你只要全都背下來,我保你考個解元!」
蘇允遲疑道:「會不會高調了些?我在解試中考了個解元,然後在禮部試中考得差,甚至落榜,到時候可不好收場。」
蘇轍呵呵冷笑道:「你堂堂一個經義大家,作出臨江仙丶青玉案這等傳世佳作的大詞人,出身眉山蘇氏專出文章大家的家族,你告訴我,考個解元是高調?」
蘇允整個人都麻了。
這層層迭buff,若是自己考得不好,那就是丟人現眼了?
蘇允隨之嗤之以鼻:掙點臉面沒有問題,但若是太將臉面當回事,那就本末倒置了!
若是才學好,就一定得考中進士,那柳永丶唐伯虎這些人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