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衍那肩膀想動彈,可是這一輕微抖動,便牽扯了傷口,疼得柏衍那咧開嘴,露出痛苦神情。實在是傷勢重,動一下都難受。
柏衍那看著波羅那達多關切的神情,臉上的怒火不曾隱去,憤懣道:“師兄,我肩膀上的傷,短時間是恢復不了。這個賤奴,給我造成的傷,恐怕要十天半個月以上。”
“真是該死。”
波羅那達多一副義憤填膺的神情,道:“該死的賤民,竟敢造反刺殺師弟。這,是決不可饒恕的事。”
“師弟,這個狗賤奴該殺。可是,單單是殺了他,不足以震懾賤奴。我打算,把這賤奴所在的營帳人員全部殺了。”
波羅那達多道:“殺雞儆猴,震懾其餘賤奴,同時為師弟報仇。”
“你意下如何?”
波羅那達多對柏衍那,本就是很欣賞的。
柏衍那年輕,卻是有才華。
再者,柏衍那又是他的師弟,有這一層關係,波羅那達多自然很關切柏衍那的情況。真要是柏衍那心生憤懣,等訊息傳到塞建陀的耳中,波羅那達多也不好交代。
柏衍那道:“多謝師兄。”
波羅那達多點了點頭,就道:“師弟,走,到我的中軍大帳去商議。”
“師兄,請!”
柏衍那點頭回答。
師兄弟兩人離開,徑直往中軍大帳去。進入營帳中,兩人齊齊落座。
波羅那達多主動道:“師弟,你的傷,要注意一些。這些日子,儘量少飲酒,避免傷口出現問題。戰場上留下傷口,都極為危險。你這裡,雖說不是戰場上留下的傷,可是受了傷,務必要謹慎,切莫大意。”
柏衍那道:“多謝師兄提點,我明白的。”
波羅那達多道:“之所以請你來,是為了應對齊國的戰事。老師送來書信,說後方巨象城的城內,已經有諸多的人作亂造反。”
“好在,老師已經是屠戮鎮壓。老師擔心軍中的奴隸受影響,擔心這些奴隸兵造反。沒想到,老師剛送來書信,就發生了這般的事情。”
波羅那達多道:“眼下內部賤奴有想法,外部齊國來勢洶洶,師弟你認為該怎麼解決?”
柏衍那想了想,才緩緩道:“最好的辦法,是暫時穩住這些賤奴。齊國人殺來,如今被堵在王佛關外,只要王佛關在我們的掌控中,白象國就穩如泰山。所以可以適當的給予好處,先熬過這一戰。等這一戰結束後,再把所有給予的好處,收回來就是。”
波羅那達多說道:“給什麼好處呢?”
柏衍那道:“這些齊國的人不是說,要讓這些奴隸翻身嗎?我們如今,給他們一些希望,就說接下來和齊國開戰,只要立下了功勳的奴隸,皆有脫身的機會,不再是奴隸,變成普通人。”
“總之,給予一點希望,那麼很多人,就未必敢鋌而走險。如果不給任何的希望,這些人就會和齊國人攪和在一起,會心向齊國。”
波羅那達多仔細的思忖一番,讚許道:“師弟所謀,果然是一針見血。我們接下來,就先殺了那狗賤奴一個營帳的人,殺雞儆猴。然後,再又頒佈通知,使得這些活著的賤奴,看到一點生存的希望。”
柏衍那道:“師兄英明。”
波羅那達多嘆息一聲,道:“師弟,其實即便是這般,我還是擔心。”
柏衍那道:“擔心什麼?”
波羅那達多道:“白象國和齊國相比較,實力懸殊極為巨大。白象國的實力,差了齊國很多。雖說這一次,我們採取防守的策略,鎮守在王佛關,把王奇擋住。”
“可戰場上的廝殺較量,一向久守必失。持續不斷的防守,總會有落敗的那一天。所以,我還是擔心後續,未必能守住王佛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