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無極說道:“什麼難題?”
拓跋晨道:“先前我們回到彈汗山時,慕容鐵、宇文臨風等人,一致擁立我繼承王位。甚至於,以大王稱呼我,把我拱上鮮卑大王的位置上。”
“我當時不明所以,甚至有些飄乎乎的,所以直接應下。然後,他們轉眼讓我和王宗熙、王奇議和,且要安排王叔前往漁陽縣求和。”
“我成了鮮卑大王,才明白自己被算計。他們讓我成為大王,就是要讓我求和。如今我下不來臺,懇請王叔相助。”
拓跋晨渴求的看向拓跋無極,甚至於一副無助的模樣。
他雖說在軍中為將,可是涉及到眼下的複雜情況,拓跋晨的內心也不知所措。
拓跋無極的臉色一下黑了下來。
他南下求和?
要知道漁陽郡和鮮卑方面,如今結下了深仇大恨。鮮卑各部的打算,分明就是要讓拓跋部來頂罪,抗下所有的問題。甚至拓跋餘之死,就是去見王奇,然後被王奇殺死的。
如今他南下出使,也一樣可能被殺。
拓跋無極道:“慕容鐵等人,真的是好算計啊!這一遭下來,我鮮卑拓跋部,自此名望大跌。甚至無數鮮卑人,都會認為大王是罪人。”
他對拓跋晨也改了稱呼。
畢竟拓跋晨是太子,成為大王,那也是理所應當的。
拓跋晨嘆息道:“王叔,如今除了求和,我想不到任何解決的辦法。父王死去,拓跋龍城戰死,拓跋部的實力削弱。接下來即便穩住王奇,恐怕拓跋部,也會失去對各部的控制。”
他雖說成了鮮卑大王,可是內心卻也是沒有太多的高興。
他這個鮮卑王,名不副實。最關鍵的是,他一上任就要向王宗熙、王奇求和。甚至接下來,還得賠上戰馬等,訊息在鮮卑境內傳開後,他等於就是鮮卑的罪人。
哪裡還有什麼威望呢?
拓跋部的影響力,也會因為他的舉措,而徹底丟失,不可能再是鮮卑各部之首,到最後,反倒可能被其餘各部所趁。
拓跋無極眼眸眯了起來,他伸手敲打著案桌,好半響後,拓跋無極冷冰冰道:“事到如今,就不能再按部就班的行事。如果按照現行的策略行事,我鮮卑拓跋部揹負了罪名,還得被各部壓制,拓跋部就徹底完了。既然都是要背罪,就一不做二不休,徹底打破局面。”
拓跋晨精神一振,眼中流露出希冀神色,問道:“王叔是什麼意思呢?”
拓跋無極沉聲道:“咱們直接向王家投降,歸附王家。”
“啊!”
拓跋晨忍不住驚撥出聲。
拓跋晨稜角分明的臉上,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拓跋無極的話語,簡直是石破天驚。甚至於拓跋無極的打算,簡直是膽大包天。
更是讓拓跋晨難以接受。
拓跋部和王家,有深仇大恨,要知道拓跋餘、拓跋龍城、拓跋弘,乃至於拓跋贏都死在了王奇的手中,他如今卻要歸降王家。
這是奇恥大辱。
拓跋晨握緊了拳頭,沉聲道:“王叔,您如果不願意出使,那也就罷了。您這樣的建議,未免有些太讓人難以置信,您還是我鮮卑拓跋氏的人嗎?”
拓跋無極哼了聲,呵斥道:“大王,你真的是膚淺,真的是少不更事。”
拓跋晨道:“王叔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