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儀之邦!
這的確是晉國一貫以來的標籤,事實上不論晉國,亦或是夏國、齊國,都以禮儀之邦自稱。
這是各國的優越感。
恰是如此,外面傳出訊息,說皇帝都不曾召見秦國的使臣,反倒是一個縣令,直接拿人下獄,這就是打晉國禮儀之邦的臉。
司馬衝面色森冷,問道:“這些訊息,可曾查出是哪裡傳出來的?”
簡興茂道:“不曾查到。”
司馬衝手中毛筆,砰的一聲扔在案桌上,沉吟半響道:“這一訊息,可能是我晉國內,反對和大秦開戰的人宣傳,畢竟此次和大秦開戰,雖說謝崇牽頭,壓下了反對的意見。”
“實際上,依舊有人反對開戰。他們抓住了機會,自會全力出手,干預開戰。當然,也可能是林豐的人,故意宣傳訊息,以便於鼓譟聲勢打破亂局。”
簡興茂道:“陛下聖明。”
司馬衝搖了搖頭,揉了揉發酸的面龐,頹然道:“如果朕聖明,就不至於,登基快二十年,卻無法徹底掌控朝政。”
簡興茂寬慰道:“晉國上下,人人稱呼陛下為聖君,感念陛下恩德。”
“無為而治,便是聖君啊。”司馬衝有些意興闌珊,說道:“朕勉強抓點權力,大事上不干涉朝政,就是聖君。”
“陛下切莫妄自菲薄啊。”
簡興茂撲通一聲跪下,一臉惶恐神色,道:“縱觀晉國曆代,陛下也是最有為的君主,您治下的晉國,百姓安居樂業,晉國國力強盛,陛下已經很是聖明瞭。”
司馬衝笑道:“起來吧。”
“喏!”
簡興茂站起身,躬身站立。
司馬衝道:“朕有心,卻也乏力。只不過這一次,謝崇答應夏國的請求,出兵攻伐大秦。而大秦來了使臣,正好藉此機會,和謝崇掰腕子。”
“如果能借助林豐,打掉謝崇的人,提拔朕的人上來,那就不錯。甭管能提拔多少,有一個算一個。尤其是金陵縣令,金陵是晉國帝都,理應安排朕的人啊。”
簡興茂微躬著身子,不曾說話,任由司馬衝說話。
司馬衝繼續絮絮叨叨的說話,也不在意簡興茂時不時的插嘴。在司馬衝說話的時候,卻是一個內侍,急匆匆的就進入,躬身行禮,迅速道:“陛下,長公主求見。”
司馬衝愣了下,旋即臉上浮現出歡喜神情。
“快,快請。”
司馬衝迅速的吩咐。
內侍轉身下去,不多時,徐琉璃進入大殿中。她看著端坐在正上方,面色有些蒼白,甚至兩鬢已經斑白的司馬衝,心下嘆息,四十歲左右的皇帝,卻感覺已經五六十。
轉眼她臉上,又恢復清冷。
徐琉璃站定後,躬身道:“草民徐琉璃,拜見陛下。”
司馬衝面色一僵,臉上笑容很是勉強,旋即他又恢復平靜,道:“琉璃,你入宮來,有什麼事情嗎?”
徐琉璃道:“民女聽聞,秦國使臣林豐,被構陷危害晉國,以至於下獄。實際上,林豐來金陵也是為了消弭戰事,休戰止戈,何來危害一說。請陛下徹查此事,釋放林豐。”
司馬衝聽到後,眉頭上揚,甚至那眼中也掠過一道精光。
他的女兒,怎麼和林豐有關係?
司馬衝滿心好奇,他開口道:“你和林豐,是什麼關係?”
徐琉璃道:“沒有任何關係,只是昔日師尊在咸陽,刺殺大秦皇帝失敗被殺。我遭到波及,逃離大秦,回到晉國襄陽境內,遭到崑山宗的人劫殺,是林豐救了我。救命之恩,不得不報。”
“朕知道了。”
司馬衝聽完後,保證道:“林豐的事,朕會處置,保證他絲毫無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