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山進入大廳,安歸迦、馬伯雅、白山等人已經抵達,所有人齊齊向李東山行禮,神色恭敬。
李東山徑直坐下,環顧眾人,看著一個個西域商人,緩緩道:“你們今天聯袂來拜見,有什麼事情嗎?”
安歸迦道:“刺史大人,我等是來……”
“住嘴!”
李東山呵斥一聲。
安歸迦懵了,怎麼他一開口,就直接遭到呵斥?
什麼情況?
安歸迦面頰抽了抽,訕訕一笑,繼續道:“刺史大人……”
“讓你閉嘴。”
李東山呵斥道:“本官只是涼州長史,還不是涼州刺史。我大秦境內,稱呼自有規矩,焉能隨意逾越。你對本官的稱呼,不可僭越。”
安歸迦聽得心頭亂糟糟的。
什麼鬼?
李東山還如此講究?
他稱呼李東山為刺史,是給李東山臉上貼金,是奉承李東山,偏偏李東山竟是義正言辭呵斥。
這是得了失心瘋嗎?
安歸迦不明白李東山的意思,他心頭卻是隱隱生出不妙的預感,只能打起精神,繼續道:“大人,我錯了。我等西域商人,如今來拜見,是為了來申冤的,請大人為我們主持公道。”
李東山道:“你們有什麼冤屈?”
安歸迦說道:“回稟大人,姑臧縣蓮華山的鹽,那是涼州的。林豐捂著不讓我們買,不賣給我們。這樣的行徑,是擾亂市場的公允公正。懇請李大人,為我們主持公道。”
說到這裡,安歸迦一下加重了語氣。
“只要我們能買到蓮華山的鹽,下一步我們進行販賣,我等上交的賦稅,定然不少。李大人,林豐這個姑臧縣的縣令,所作所為是亂彈琴,肆意亂干涉買賣。”
他沒有提及錢財,只提及多繳納賦稅,萬一這事兒李東山直接介入,就少了他的事情。
一切,也就簡單。
如果李東山不樂意,再加錢就是,不能一步到位,需要步步算計。
李東山大袖一拂,道:“蓮華山鹽場的鹽販賣一事,本就是姑臧縣的事,本官不管。你們找本官申冤,是找錯了人。你們要談,也該去縣衙談。”
安歸迦沒有察覺到李東山的心思,以為李東山的話是故意坐地起價。
他便立刻釋放善意,誘惑道:“李大人,只要您下令申斥林豐,讓我們能買到鹽。我們所有的商人,願意湊集一萬兩銀子孝敬您,不知道李大人意下如何?”
他亮出了條件。
希望李東山能幫助他們。
“一群混賬,竟干涉我大秦的政務。大秦的一切,自有規矩,豈是你們可以干涉的。”
李東山站起身,呵斥道:“來人,把這些西域的不法商人,給本官全部打出去。再有這些人來,直接棍棒收拾。”
府上的衙役,進入後直接出手。
砰砰棒擊,迴盪不休。
安歸迦捱了兩棍,逃過了衙役的棍棒,飛快出了刺史府,馬伯雅、白山等人也都捱了打,一眾人狼狽逃出刺史府。
他們看著巍峨的刺史府,神色惶然。
怎麼會?
刺史府根本不幫忙。
李東山一聽到林豐的事兒,直接棍棒伺候,全然是不管。
這是利益啊。
李東山怎麼不管呢?
唯一的解釋,是李東山怕了林豐。
馬伯雅揉搓著手臂,說道:“我們被打出來,由此可見,在安歸迦喊出刺史兩字時,他已經拒絕了我們。或者說,李東山得到我們來拜見的訊息,就存了拒絕的心思。李東山這裡,不敢和林豐為敵。如今李東山這一條路走不通,我們沒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