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的夏國,是天朝上國,不論是國力,亦或是底蘊,都遠超秦國、晉國和齊國等。甚至海外番邦蠻夷,以及西域各國,盡皆朝貢我夏國。”
“如今的夏國,卻是日暮西山,江河日下。朝廷百官,尸位素餐,碌碌無為。地方上的百姓更慘,民不聊生,不得不落草為寇,不得不肆虐地方上。”
“也就咱們陽城,司馬您仁義清廉,處處鎮壓地方上的賊匪,安撫百姓,使得百姓能稍稍好一些。”
“即便如此,也是很艱難。”
“反觀西面的秦國,曾經的秦國,被人認為是不開化的蠻夷,是兇秦是暴秦。這樣的秦國,人人鄙夷,士人都不願意去秦國,都覺得秦國不值得去。”
“如今,秦國大變樣了。”
黎錫眼中多了一抹迷惘,繼續道:“大秦如今有諸多計程車人去,連荀子都去了,還有其餘的一些大儒慕名前往。這些士人在大秦,傳道授業,教化蒼生。”
“秦國的一些商人傳出來的訊息,是秦國的百姓安居樂業,生活無憂,不愁吃穿。這樣的秦國,竟像是世外桃源。”
“唉,咱們這天朝,名不副實。”
“徐尚書死了,朝廷內部也是亂糟糟一片,秦國又氣勢洶洶殺來,也不知道我們能否抵擋啊。”
“甚至卑職認為,秦國既然出兵,晉國、齊國恐怕不會坐視不理。兩國對於咱們夏國,一向是極為敵視,一心想要從我夏國撕下一塊肉來。”
黎錫握緊了拳頭,道:“昔年夏國內部雖說亂了,至少還能維持穩定,畢竟沒有外部戰事。如今,突然遭到大秦襲擊,一旦各國來襲,已經爛完了的夏國,能抵擋嗎?”
“卑職妄言,請司馬降罪。”
黎錫再度拱手。
曾大昭擺了擺手,道:“我怎麼能怪你呢?你提及的事,本就是現實。夏國曆代,也曾有昏君臨朝。可是,總有人力挽狂瀾,總有聖君先賢橫空出世。如今,誰能力挽狂瀾呢?”
“難了。”
黎錫搖頭道:“或者說,近乎是不可能。”
曾大昭道:“理由呢?”
黎錫道:“原因其實很簡單,如今的秦國、晉國和齊國,不是昔年的實力。夏國實力跌倒了谷底,秦國、晉國和齊國的實力,卻是一路攀升,處在巔峰時期。”
“三國的君主,都是明君,都是勵精圖治。如今的夏國,就是一盤誘人的美食,誰都想要分一杯羹。如此局勢下,如何能抵擋呢?除非前線的戚太尉,能一戰擊潰秦軍,或許我們還有機會。”
曾大昭點了點頭,道:“只能寄希望於戚太尉,如果連太尉都敗了,陽城也難以倖免。”
黎錫說道:“司馬,您也要考慮後路了。如果戚太尉能擋住秦國,自是最好。如果戚太尉擋不住或是兵敗,司馬也該安排好後路。否則,你丟失陽城,這罪名就足以讓司馬墜落塵埃。”
曾大昭的臉色陰沉下來,沉聲道:“黎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但沒有必要去考慮。”
“唉……”
黎錫搖頭嘆息一聲。
他清楚曾大昭的心思,身為夏國官員,怎麼能考慮歸順秦國呢?
曾大昭道:“咱們如今要考慮的,是馳援前線的問題,只要太尉守住,一切好辦。黎先生,我們陽城內,如今能抽調的糧食有多少?”
黎錫說道:“有約莫三百萬斤,這是您治理陽城近十年,才有這麼多的糧食。”
曾大昭想了想,說道:“留下三十萬斤糧食,其餘的軍糧,全部送到前線去,支援戚太尉。”
黎錫皺眉道:“司馬,軍中的糧食,是好不容易儲存的。這些糧食,朝廷不會補給。到時候,我們缺少了糧食,那就麻煩了。”
曾大昭說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