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劃過少年冷白的額角,額前碎髮凌亂不羈,微喘著氣,一臉暢快,臉上笑意彷彿能感染旁人的心情:“怎麼樣?舒服了嗎?下次再被欺負,你就告訴我,小爺罩著你!”
那也是她第一次反抗家裡人。
溫思嫿逐漸回神,看著家裡跟鬼子入侵似的,眸中流出幾分無奈。
十年後的他做事依舊這麼……張揚。
看一眼,就能知道是他做的了。
同樣她也不明白,自己是哪裡惹到他了。
他如果認出她,那大概是十年後的自己做了什麼令他感到厭惡的事。
若是沒認出她……
那更不可能啊!
她來到十年後也不過半月,可以說見都沒見過他!
突然把自己抓走,然後說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現在又把她家砸了。
溫思嫿看著地上她新買回來的平板,額角一陣“突突突”。
那是她新買的!!
新!買!的!
很貴!
他……有病吧!
她覺得應該再約他出來面談一次,問問看自己到底哪得罪他了,然後把事情說清楚。
但她不知道他的聯絡方式。
忽然,她想起了那個同學群。
雖然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在用以前那個賬號,但有總比沒有的好,加了再說。
她剛拿出手機,一個電話突然打了進來,但顯示的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直覺告訴她,肯定是江準打來的。
她悄悄走到外面,圍觀群眾已經散了去,她回頭看了一眼確定他們有沒有跟出來,才接起電話。
“喂?”
熟悉的威脅從電話那頭傳來。
“你膽子倒挺大,收了我的支票還敢住進那棟居民樓,這次只是警告,你若還不肯離開A城,下次我可不敢保證砸的是哪了。”
果然是他做的!
溫思嫿咬咬牙:“為什麼這麼做?我哪裡得罪你了?”
“看你礙眼”
“?”
這算什麼理由?
A城是他家?
A城這麼大,她哪礙著他眼了?
許是今天的事把她氣到頭腦發昏了,向來好脾氣的她也氣惱地罵了他一句:“江準,你個瘋狗!能不能別亂咬人!”
在她看不見的手機背後,男人有那麼一瞬間失神。
意料之內的威脅並沒有到來,反而是聽到了男人低沉的嗓音裡夾著一絲慌亂和無措,聲線顫抖:“呵,查的還挺細,不過這招對我沒用,這是我對你最後一次警告。”
隨後不等她回答,匆匆結束通話電話。
像是在躲避什麼恐怖的東西。
“……什麼情況?”
聽著手機裡那一陣電話忙音,溫思嫿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忘記約他出來見一面了。
再撥過去時,她已經被拉黑了。
心中有那麼點不可思議。
他、他就這麼被她給罵走了?
原來他這麼脆弱的嗎?
溫思嫿心裡不免生出一絲罪惡感。
但事情總得說清楚,她起碼得知道他討厭她的原因是什麼吧。
沒辦法,溫思嫿只好用賬號傳送好友申請,備註上寫著:
[我是溫思嫿,想和你見一面說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