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居然是遲徑庭給她打來的電話。
懷念遲疑半晌,還是接了起來。
那端響起遲徑庭的吊兒郎當的聲音:“懷念妹妹你人呢,怎麼不來看比賽?”
懷念敷衍:“我有事。”
遲徑庭問:“什麼事比段淮岸比賽還重要?”
懷念冷漠:“掛了。”
電話結束通話後,懷念下床想去上廁所。
剛爬下床,手機再度響了起來。懷念想按結束通話,手一滑,不小心按到接聽按鈕。
“不是我說,你怎麼掛我電話呢?”遲徑庭尾音拖著,懶洋洋的,“我還記得高三的時候,學習那麼緊張,你都能坐兩個小時的車去看段淮岸的比賽。怎麼現在走路十分鐘就能到的比賽場館,你都不願意來了?”
話到這裡,遲徑庭長吁短嘆,煞有介事道:“別人好歹是七年之癢,你才兩年就對我家段淮岸癢了嗎?”
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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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念的眼皮一跳。
遲徑庭話裡行間,透露著兩個資訊——
段淮岸,苦等女友來看他比賽的純情少年;
懷念,得到手就視男友為草芥的無情渣女。
沉默片刻,懷念扯了下嘴角:“以前是以前——”說到這裡,她意識到自己這發言,更坐實她曾經對段淮岸有多重視,如今又有多忽視——的渣女身份。
她頓感束手無措,最終,還是妥協了:“知道了,我現在過來。”
“行,”遲徑庭得逞地笑,“我在場館外等你哈。”
通話結束。
安靜的休息室。
遲徑庭瞥向坐在沙發上的段淮岸。
十分鐘前,遲徑庭來休息室找段淮岸。
原以為休息室裡還會有個懷念,遲徑庭怕壞了段淮岸的好事,很有禮貌地敲門。結果等待他的,是冷臉來開門的段淮岸。
段淮岸的冷其實也分兩種。
常見的冷,是一塵不染的清冷。
極少數時候,也就是他處於暴怒狀態下的冷,是現在這樣的,冷極漠然,單是看人一眼就給人窒息般的壓迫感。
遲徑庭幾乎不動腦就能猜到造成這一切的原因。
“和懷念吵架了?”
段淮岸沒回話,隨意擺弄著手裡的手機。
遲徑庭哼笑了聲,習以為常的口吻:“她又裝不認識你?”
對上段淮岸面無表情的臉,遲徑庭心裡有數了,他嘖了聲,“別人巴不得和你扯上點兒關係,就你家姑娘,偏偏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你倆的關係。”
段淮岸喉嚨裡滾出笑來,笑意不達眼底。
“她躲我跟躲鬼似的。”
“可能在她眼裡,你比鬼還可怕。”遲徑庭很不給他面子。
“……”
段淮岸眼神暗了下來,身上冷漠氣息幾乎涵蓋所有。
遲徑庭告饒,他掏出手機,無奈道:“好了,彆氣了,和好小能手出動——”
一通電話打完,遲徑庭挑眸睇向段淮岸。
果不其然,他好哥們已經陰轉多雲了。
遲徑庭起身,伸了個懶腰,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勸段淮岸:“要我說,你倆當時公開不就完事兒了?至於到現在談個戀愛還跟偷情似的嗎?”
話一頓,遲徑庭摸摸下巴,若有所思道:“話說你到底什麼時候喜歡上她的?我做了個思維導圖,覆盤了下你倆認識的時間,還是沒理清楚。”
段淮岸扯了下嘴角:“你挺閒的。”
遲徑庭:“畢竟咱倆好哥們。”
段淮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