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活,那麼戚尋能不能活?
這個想法在聽到她提到了神照經的時候徹底達到了頂峰,這才讓他選擇闖入了屋中。
她倒是和父親一樣是個實打實的武痴,至於這說是要借閱一觀的說辭,反正在溫絲卷這種對她的濾鏡拉滿的人看來也沒什麼問題。
不過山字經可以取,她卻實在不能跟父親一般走到了岔路上,又在折返回來的路途中命喪黃泉。
所以那副大宗師之畫,她再如何感興趣,溫絲卷也不想讓她去看。
若真出了什麼事,溫絲卷不敢確定自己還能不能經得住這個得而復失的打擊。
“這畫戚姑娘暫時見不得,但山字經殘本確實可以去取,不過既然是討還東西,帶上我這個名正言順的討債之人豈不更好?”
溫絲卷的臉上要戚尋看來簡直寫滿了無理取鬧和執拗,實在是跟他這一頭白髮和看起來依然處在青年狀態的面容有點違和。
不過戚尋原本就沒打算一個人對上元十三限。
已經有過此前對上九幽的經歷,戚尋看得出來溫絲卷絕非是個動不了手的人。
既然如此,與其偷偷瞞著他前往,還不如干脆一點攤牌,拉上這個用毒殺人的頂尖戰力。
“八無先生若是有意相助,那實在是再好不過。”戚尋回道。
“那就這麼說定了。”溫絲卷的話音一頓,忽然低聲說道,“還有一件事……戚姑娘,我有
點話想單獨與你說。”
他這後半句中暗藏了三分忐忑。
溫絲卷原本還有些類似近鄉情怯的心思,讓他想著看到妹妹便也無妨,何苦再給她加上一個溫獨步之女的名頭。
但看著她先招惹上九幽神君,在京城裡又樁樁件件乾的都是大事,溫絲卷總有種說不上來的擔憂。
既然如此,還不如多個後盾,給她當個助力!
總比她一個人單打獨鬥得強!
再說了若是不能徹底說開這身份,溫絲卷也總不免有種夙夜難寐之感,他自號八無,卻並非當真絕情頹喪之人。
他眼瞳的顏色似乎是受到了髮色的影響,也顯得要比尋常人淺淡,此刻這雙朝她看來的眼睛裡,幾乎藏不住一點情緒。
戚尋大概能猜到他要說什麼了,回道:“我們出去說。”
讓蘇夢枕和楊無邪繼續在這裡當社畜整合勢力吧。
她去……她去認個親。
近日京城裡的風雲,讓這天泉山上來去匆匆,奔走忙碌的身影多出了不少,戚尋跟溫絲卷行到了後山才算是得到了一點清靜的談話空間。
她回身朝著溫絲卷看去,發現對方也正看著她。
溫絲卷這看起來平靜的面容之下可並不像是有多平靜的樣子。
他少有的沒有將手揣在衣袖之中,像是個老學究一樣行來,而是放在了身側,似乎極力想要靠著攥住什麼衣袍的邊角來緩解自己的緊張情緒。
戚尋越看越覺得他的表現怪有意思的。
“八無先生有話直說便是。”
“或許你不該稱我為八無先生,”溫絲卷搖了搖頭,“當日易水之上我見到過你身上有一個玉墜,可否再讓我看看?”
戚尋並沒拒絕他的這個請求。
她將脖頸上掛著的那個尋字玉墜朝著溫絲卷遞了過去。
他伸手接過後,仔細端詳了這玉墜好一會兒,臉上露出了幾分似喜似悲,讓戚尋覺得濃烈又複雜的情緒。
“當年父親將這個玉墜並在溫字玉墜的邊上的時候曾經說過,他溫蛇行事無方,遲早為溫家所棄,那個溫家嫡系的標誌或早或晚是要還回去的,還不如多要一條玉墜只燒錄個名字,總不至讓人忘記自己出自哪裡。”
“我被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