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那位或許是苗疆又或許是嶺南之外海上來的姑娘,可比這找負心漢算賬的,還讓他覺得難應付。
以至於在第二日他找劉捕神說了要一道出京城的計劃,努力給自己安上了個想長長見識的理由,第四日一道離開京城,朝著北方進發的時候,他那張慣來淡定從容,甚至可以說是意氣風發的臉上——
要這位湊巧和他們遇上的人看來,用稍許誇張的方式來形容,大約是可以用如赴刑場來形容的。
“小侯爺是要往何處去?”
方應看聞聲朝著路過的馬車中看去。
掀簾而出的杏色衣衫的公子,穿著要顯得比常人厚實不少,在這夏日的尾聲絕不多見。以至於方應看還沒看到他的面貌,就已經猜到這是哪位了。
戚尋騎在馬上也朝他看來。
面容蒼白,有種病骨嶙峋之態的青年公子走下馬車後掩唇嗆咳了起來,在抬眸間卻絲毫不見病重之人本該會有的任何一點委頓之態。這是一雙絕對值得以寒火這樣的詞來描繪的眼睛。
他朝著方應看看去的目光,雖有對對方侯爺之位合該有的禮遇敬重,卻自有一種風骨傲然。
金風細雨樓樓主,蘇夢枕。
戚尋原本還想著反正對方還咳不死,還是先救援毀諾城要緊,倒是沒想到會跟這位副本關鍵人物在這個時候遇上。
蘇夢枕其實也很意外。
方應看這個人看似在京城中行動低調,實際上是很典型的不喜歡錦衣夜行之人。
他平日裡在京中走動所乘坐的馬車一向華麗,又有八大刀王隨侍在身邊就不說了,兩位負責掀開車簾的人身份也非同尋常。
迷天七聖盟中的各位聖主是都戴著遮掩面容的道具不錯,但以張鐵樹的無指掌和張烈心的落鳳爪,要想隱瞞特徵並不容易。
迷天盟的五聖主和六聖主倒向了方小侯爺,甚至為對方鞍前馬後地幹起了車伕的行當,這件事對金風細雨樓來說並不是個秘密。
但很意外的是,今日方應看一個多餘的隨從都沒有帶,只帶著個前幾日據說是闖入了神通侯府中的姑娘。
反倒是劉獨峰因為潔癖的關係,帶足了之後行動中需替他抬著那滑竿抬轎的人手,六個得力手下一個不缺,還看起來排場更大一點。
一個特殊的人撞入京城中來,蘇夢枕不會一點都不去了解。
但如果這個特殊的人入京城又馬上離開京城,那就該用另一種態度來對待,相信雷損也是同樣的。
所以戚尋感覺到這位蘇樓主投來的目光,絕不至於讓人有絲毫受到冒犯的感覺,只有一種恰到好處的探究欲。
“我們……”方應看想了想給自己找了個合適的說辭,“出京城走走。京城裡實在憋悶。”
“那我看小侯爺可以往名山大川去走走,而不是跟著我們去抓捕逃犯。”劉獨峰本就對方應看這種吃長輩福利的後生看不太過眼。
方應看所謂的長見識,要劉獨峰看來便是跟著鍍金。
事實上劉獨峰一點都不想帶著他。
他自己都來得不情不願的。
傅宗書這個混賬東西扣押了他的三位朋友在天牢之中,他若不去對付戚少商這個“反賊”,他的那些個朋友便沒有了重見天日之時。
這位方小侯爺倒不能說完全是傅宗書一黨,可他一向對哪一方都油滑,劉獨峰也不待見他。
要不是方應看錶示他絕不多加干涉劉獨峰的行動,不過是想看看如何對付反賊,見見劉爺手底下六位好手的本事,劉獨峰還想拒絕他的提議。
京城裡油鹽不進的人物他絕對算一個,所以方應看也沒蠢到用劉獨峰兒子的前途來給他賣個好。
只不過在客套客套回覆蘇夢枕的這句話說出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