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所有的。”
盧植回她:“你說到這裡我就想問了,那漢中之戰,到底是如何能夠在六日之內達成克敵制勝結果的?”
喬琰往後指了指。
盧植回頭一看,就發現皇甫嵩也湊了過來。
不過準確的來說,對此事好奇的可並不只是盧植和皇甫嵩。
只有皇甫嵩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後頭,想要偷聽一個答案,僅僅是因為喬琰的官職太高,其他人並不敢這樣過來發問而已。
她說道:“還是等正式在朝會上與各位解釋吧。”
大概是因為劉虞自己也被那信使一知半解的說辭給勾起了好奇心,又或者是為了表現對喬琰的重視,原本五日一朝的規則做了個臨時的調整,改為了間隔兩日便重新舉行。
也正是在這朝會之上,這些好奇心爆棚的大臣們得到了他們想知道的答案。
喬琰舍斜谷道與子午谷取駱穀道,避開了張魯戍防的第一道屏障,倒是沒有讓人太意外。
畢竟長安這邊是知道她進入秦嶺的大概位置的。
哪怕是在駱穀道中的行動過於順利了一些,也可以用她多年間在涼州幷州作戰所累積的經驗來解釋。
就比如說她早年間北擊鮮卑的時候,從陰山山脈的白道口翻山而出,同樣不是一條很好走的山路。
但當他們聽到後頭的那些連環下套後,表情就一個比一個精彩了。
被信使簡單概括為分兵的行動,絕不像是他說起來那樣輕描淡寫。
按照喬琰所說,她讓人攔截住漢中往益州方向傳遞訊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下龍亭,而後在龍亭對著張魯發出了誘騙的訊號。
這一通操作,換成他們處在張魯的位置,也難保自己就不會受騙上當。
隨後她更是以三道截殺,在己方几乎沒受到損傷的情況下將張魯的隊伍打得七零八落,也將大司馬與大將軍會獵漢中的訊息,用一種誤導的方式傳遞到了張魯的耳中,讓他在得到了武都郡和巴郡方向同時進軍的訊息後,直接選擇了棄城而逃。
當然,就算他不逃的話,大概也不會從喬琰的手中走脫,頂多就是讓這個包圍南鄭的時間延長一些而已,但他成功上鉤,就讓喬琰攻破漢中
更可以算是“兵不血刃”,對劉焉所造成的震懾也註定要更強。
喬琰對漢中的後續處置依然讓人咋舌。
原本歸屬於張修和張魯處置的天師道教眾,除卻被張魯在最後遁逃中帶往廣漢屬國方向的那部分之外,其餘的,都被她透過盧夫人這位二代天師道師君遺孀給掌握在了手中,利用宗教的教規來達成修繕入漢中棧道的目的。
誰聽了都得覺得,在物盡其用這方面,她的本事大概可以算是登峰造極了。
而劉焉所給出的名為犒軍實為請降之物,在她新補充的條件下則更趨於完備。
這就是活生生地從益州咬下來了一塊肥肉,被咬的人還要感念她的手下留情。
這一番陳說之前,長安朝堂上的官員想的是,她是怎麼做到的?
在這一番陳說之後,這些人的想法好像還是,她是怎麼做到的?
或者說,她是怎麼想出這種法子的?
別看在喬琰這番侃侃而談的陳述中,先奪龍亭和讓人從南面朝著南鄭進發的想法,都是出自於荀攸的建議,但同樣是這樣的計劃,放在不同人的手中,絕不是同一種執行效果。
在李傕亂政時期,黃琬和王允有過短暫的領兵經驗,但他們可以拍著胸脯保證,讓他們來執行這個計劃,可能會直接失敗在進攻龍亭縣這一步上。
偏偏每一步都拿出了教科書級別操作的喬琰,在將這漢中之戰剖析於他們面前的時候,臉上的神情從容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