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
而即便有這等防寒之物,他們所面臨的挑戰也絕不只是一個寒冷而已。
好在,他們有指南針,能在風沙干擾視線的情況下令自己在瀚海之中也不至迷失方向。
他們也有足夠的軍糧儲備和化飛雪為己用的儲水裝備,令他們能維繫著溫飽需求。
他們也有裝備著由大宛寶馬與邊地名駒交/配得來的戰馬,加之馬蹄鐵的武裝,令負責開路的前軍能有著如履平地之能。
“自孔雀河開始改道,蒲昌海周遭由西域大河所產生的湖泊水窪之地已是縮小了許多,若是還按照這等情況發展下去,鄯善所居之地還得再往西遷移。”當地的嚮導向著陸苑解釋道。“不過現在我們只需循著這條路往下走,抵達扜泥城之所在便成了。”
蒲昌海這片荒漠綠洲的東面,便是如今的羅布泊。
這裡在如今還未到飛鳥不渡的慘淡處境,只是正如嚮導所說,因孔雀河的改道,這周遭的水域萎縮得厲害,也給居住於扜泥城中的鄯善子民帶來了莫大的壓力。
好在鄯善畢竟曾有過樓蘭之輝煌,已能算是這臨近地界上最大的西域國家了。
與之毗鄰的且末、小宛、戎盧、精絕等國要麼聽令於他,要麼聽令於再西側的于闐,總之無有敢在他們頭上作威作福的。
北面強敵車師雖已不再因北部聽令匈奴南部聽令大漢而相互攻伐,卻也因百年分裂所積聚的影響力,再難回到一體的狀態。
相比於鄯善,實力孰強孰弱還真不好說。
可今日的情況好像不大一樣。
() 鄯善王原本還在寢殿之中休息,忽聽下屬慌不擇路來報,“東面……東面有大沙暴來了!”
大沙暴?什麼大沙暴?
扜泥城所在之地實為這片地界上最為繁盛的綠洲之地,便是放眼望去也多為綠意。不過是因凜冬降臨而顯得有些荒蕪罷了。
可當他登上扜泥城牆的那一刻,卻見下屬所說的絕非虛言。
自東面響起了有若奔雷一般的聲響,正在以令人不容忽視的速度朝著他所在的方向迫近,連帶著揚起的沙塵也絕非尋常風吹而起的狀態。
的確像極了沙漠中能見到的沙暴還未直衝天際之時的樣子。
可這哪裡是什麼沙暴!
隨著對方的漸近,也便是在鄯善王登臨城頭遠望的那一刻,他已能清楚地看到,那沙塵之中襲來的不是自然災害,而是——
他在一打眼之間難以數清的騎兵!
就算他為一國之主,也絕不可能在一時之間拿出這樣多的好馬。
他也已有不知多少年沒有見過這等精良的甲冑刀兵。
這根本不是在西域地界上該當出現的東西。
那些終於在此時衝入綠洲地界的騎兵也從原本模糊的身影,變成了遠處一個個清晰起來的黑點,帶著一種神兵天降一般的威勢踏入了這方國土。
那是敵襲!
他幾乎是用已因驚恐而變調的聲音喊道:“快……快攔住他們!”
來者不善的意圖在對面強勢的來襲裡表現得淋漓盡致。
他們總不可能是什麼來歇腳的商隊。
可這些在倉促之間迎敵,在鐵弓鐵箭的數量上並不充沛的鄯善士兵,如何有可能攔截得住馬超張郃等人的腳步?
不過是須臾之間,那列騎兵便已將巡防士卒給吞吃了個乾淨,更是頂著那城頭的羿射,抵達了城下。
多少年沒見過這等場面的鄯善王只覺腿腳一軟。
那絕不是他過於膽小,實在是對方所表現出的實力太可怕了!
他藏匿在這城頭之後,朝著下方哆嗦著問道:“漢使何故如此?”
除了河西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