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遷移之時當然還是一支騎兵,但在用於攔截敵方,令其深陷陣中絕難掙脫之時,卻是一支實打實的重灌步兵!
打造這樣一支重灌隊伍的造價原本就堪稱不菲,更別說其中為了維繫甲冑防護的後繼費用。
而高順更需要確保的是,隊伍之中的每一個人都處在作戰意志高昂的狀態,否則這一支重甲之軍若是在其中一個運轉的樞紐上有了缺損,便絕不可能再成為敵方的噩夢。
這支八百人上下的隊伍,每一個人的目光都隨著高順在軍中的查驗而遊走,直到眼看這位統帥以和往日並無差別的語氣說出了一個“走!”字,他們也像是在這一刻全數處在了十足清醒的狀態之下,以一種凜然非常的方式跟上了他的腳步。
高順沒有對他們做出什麼囑託,只因這些在交戰之中必須要注意著的事項,早在每一日的磨合之中都已經被交代完畢了。
他也沒有用什麼額外的口號來激勵下屬計程車氣,只因當他邁著足夠堅定的腳步走出的那一刻,他的下屬就已知道其中的潛臺詞了。
唯戰而已!
他們也有著不得不贏下這場戰事的理由!
那就沒有什麼好多說的。
“高將軍!”北平縣的守軍將領一見高順出現連忙迎了上去,連忙問道:“您需要多少北平城中的將領隨同您一道行動?”
在沮授給高順的調兵指令裡,有一句說的是,讓北平和其銅官守軍都聽從高順的指令行事,但以高順的表現來看,除卻將北平城中的戍防做出了一番調整之外,他好像並沒有要領軍行動的意思?
“不必了,”高順回道,“你等駐守城關,倘若有漏網之魚來到了城下,那便以城頭弓/弩將其射殺。”
帶上這些城中守軍,看似能讓他在面對呂布威脅之時多出一份助力,卻也何嘗不是多出一份艱險。
呂布是何種人物,無論是其斬殺董卓還是追擊公孫瓚得手,又或者是這數年之間他和冀州之間的交手戰況,都足夠讓高順看個分明。
他的這一支精兵在對上呂布的時候,或許還能憑藉著彼此的默契和甲冑的防禦,將其所統領的幷州精騎的衝撞給攔阻下來,這些罕逢戰事的北平守軍,卻絕不可能!
倘若他們在這一個照面之間便被呂布當做了突圍之中抓住的弱點,在北方鐵騎那等氣勢驚人的衝撞面前難以站穩腳跟,甚至因友軍的陣亡而失措逃竄,反倒是要讓陷陣營所形成的那道屏障破裂開來。
那麼與其如此,還不如是這兵在精不在多的狀態,用絕對的精銳對上呂布等人蓄勢待發的來攻!
但讓高順著實未曾想到的是,在對面的進軍之中,為了能在徐水對岸站穩腳跟,先自那河流淺灣踏水而來的的確是由呂布所率領的騎兵,卻並不像是高順所以為的那般要以足夠迅猛強勁的攻勢擊破他們的攔截。
呂布一改此前那等一經相遇便意圖殺穿敵陣的氣勢,隨同他所率領的騎兵一道遊弋在河岸這側,朝著高順所在的方向彎弓搭箭襲擾。
也便是在他那二石弓的殺傷所造成的片刻遲滯裡,緊隨在他後頭計程車卒便已急奔而來。
這好像怎麼看都不是呂布的作風!
只因那隨著高順的號令奔襲在最前頭,意圖阻遏住敵軍渡河之勢的陷陣營將士,他於持盾阻擋箭雨,又抽刀朝著敵方砍去的那一刻,刀刃撞上的乃是一面盾。
比他手中的那一副還要結實的盾!
而在這眾多陷陣營將士一併迎上的進攻中,這等刀盾相擊的聲音並不少見。
這哪裡是他此前遇上的那支來去如風的隊伍,而分明是一支以防衛為主的盾兵。
後方的長矛兵還未在此刻補上,以至於他們表現出的便是一派完完全全的防守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