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士燮有留意過他在抵達後的處境,故而將那次選拔考核的結果讓人打聽了一一,而法正便是那次考核中排在劉巴之後的第一名。
對方的身家背景不簡單,自身的實力也過硬。
不過想不到,這才短短一年的時間,對方已經被委派到了益州地界上擔任重要職務了,還忽然在此時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在這個張津剛剛率兵北上荊州出征的微妙時間,法正的到來絕不可能只是給他送來四月問候的。
這又不是個送年禮攀交情的時間!
“您麾下的益州南蠻兵還發現了個有趣的情況,”士燮剛打算去會一會對方,忽聽許靖從外頭走進來說道,“在這位法從事的身邊還跟著個人,正是南蠻之中彝人大支的首領孟獲。對方雖未表明身份,但也足夠證明益州那邊的情況了。”
士燮的年歲本就不小,在此刻的沉思之間因面上的皺紋,看起來很像是在皺眉犯難,“你是說,那位大司馬在益州的行軍征討已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帶上這位首領是來向我暗示示威的?”
“我可沒有這麼說,”許靖搖了搖頭,“這也或許是他們給出的障眼法,具體是何種情況,還是由使君親自見了法孝直之後再行評判吧。”
但雖說許靖是說這其中有障眼法和誘導判斷的可能性,想到荊州那頭的戰況可能在此時才傳到長安,就算是用飛鴿報信的速度也不足以讓法正在這樣快的時間抵達交州境內來找上他,士燮又覺得,這更大的機率還是對方真有這樣的實力和眼力,在這個恰到好處的時間出現
在了他的面前。
或許……他已經不應當遲疑了,而應該儘快做出個立場的抉擇?
士燮當即揚聲說道:“讓他進來見我。”
他要聽聽,法正會在他的面前說出什麼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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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法正踏入士燮的地盤,見到這位已在交州數郡盤踞掌權一三十年的交趾太守之時,劉表也已星夜兼程地抵達了郴縣。
此地正是桂陽郡的郡治所在。
兩日間晝夜不息地趕路,對於劉表這個年紀的人來說也算是個不小的負擔,在他的臉上難以避免地出現了一番疲憊之態。
但局勢緊急,他也不得不在剛翻身下馬之時便朝著郴縣的守軍問道:“張子云人到何處了?”
按說張津所在的位置要想北上進攻抵達郴縣,距離遠比劉表南下來此短得多,能讓劉表先一步抵達此地,已實在是一件讓人覺得意外之事了。
要說是郴縣的守軍和先前被攻克的三縣守軍相比格外有水平,提前在半道上對張津做出了攔截,劉表自己也不相信。
此地能對他這位荊州牧存有五分的敬重都已算是不錯了。
在這種清醒的認知之下,劉表真是一點都不奇怪從郴縣守軍這裡聽到的真相,“他們還沒有北上……在奪取了臨武縣後,那位交州刺史分兵一路依然屯紮在客嶺山下,另外分出去的一路轉道南平縣、桂陽縣。”
他小心地打量了一眼劉表的臉色,說道:“這兩處都已易主了。”
五個縣!
劉表面色陰沉地朝著南邊望去,若按照這樣算的話,縱然桂陽郡的郡治仍在,這個郡卻已該算是徹底丟掉一半了!
更要命的是,新失去的南平縣聯通向零陵郡的兩縣,只要讓張津拿下這個中轉站,他隨時可以從這條新開闢出的戰線北上撲向零陵郡的郡治泉陵,直接避開劉表南下攔截的隊伍,而後直走南郡。
交州鬱林郡的隊伍也可以從九嶷山以西的豁口北上填補進入零陵郡。
昔年零陵、桂陽的觀鵠之亂可以被孫堅從長沙郡南下平定,一個至關重要的前提條件,是觀鵠的兵卒也不過是起於一地,招募到的兵卒也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