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向上官報備?”
喬琰的目光緩緩地在最前頭的三位主事者身上掃過,臉上的神情在平靜之中分明已積蓄起了風暴。“我想諸位應當不會告訴我,這筆新鮮貨是你們才丟的吧?”
“若是的話,你們該當提前告知孫揚州一聲的,以免在他行剿匪之事時發現了此物,卻將其當做了自己的戰利品。還是說你們覺得孫揚州根本不可能成功完成這出山中平叛,便乾脆自己吞下了這損失的苦果?”
“我看還是另一個解釋更合理些,這原本就是你們和祖郎聯手拿出的定金。”
朱榮從祖郎被擒的訊息中緩過神來,就聽到了喬琰這一串在他聽來格外胡攪蠻纏的質疑,不由冷笑道:“丟了東西,本著面子的問題遮掩一一算什麼。難道這世上還有一條規定,是失主必須去尋官吏報案的不成?”
揚州的官府又沒有這等辦事效率。
也正因為這個事實,讓朱榮將自己這個回覆說得格外坦然。
喬琰將祖郎給帶到了他的面前,的確是一出令人意外的突變。
在短短數日的時間裡,她何止是讓孫策的部從在其死後並未四散而走,而是轉頭就打向了祖郎,將其擒獲後甚至又來了一出戰艦登岸直抵吳縣,這等作戰的效率簡直是聞所未聞。
但他和祖郎的往來徒有實物,卻沒有任何一點可以代表他身份的信件,她又憑什麼認定他的罪名?
此刻這行動的謹慎,便是他最好的庇護。
“只是丟了東西?”喬琰一臉狐疑之色地看了過來。
朱榮將和祖郎往來的過程都思忖了一番,自覺這種說法也沒什麼不妥,他那負責交接的下屬也知道,比起承擔上害死揚州牧的罪名,自然還是跟他站在一路最為穩妥。
只要他們不會出賣自己,喬琰想來也不敢將他們逼入絕境,他便是死不承認,她又能奈他如何?
他挺直了腰板理直氣壯地回道:“自然如此。我吳郡四姓中在孫揚州麾下做事的也有數人,若真有謀害他之心,何必對他有此妥……”
那個“妥協”的協字尚未出口,眾人便已見到喬琰一把拿過了她身邊一人的手戟,在這起身之間三步並做兩步地行到了朱榮的面前,沒有任何一點猶豫地朝著他的脖頸便揮了出去
。
別說朱榮根本就沒從喬琰轉為實際發難的行動中緩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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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根本沒有給他逃命的機會。
這吳郡朱氏的主事人雙目圓睜,保持著那個震驚非常的神情便倒了下去。
他到死都不敢相信,取代孫策坐在此地的,居然是個對世家也有此等殺伐果決之心的存在,也絲毫沒有一點猶豫地對著他動了手。
鮮血從他的脖頸斷口流淌出來,一直蔓延到了喬琰的腳下。
在這一剎,庭院之中頓時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直到那噴濺在朱榮身後之人面上的鮮血順著臉頰流淌了下去,一聲尖叫這才打破了這剎那的沉寂。
“閉嘴!”喬琰一聲呵斥讓他匆匆將尖叫吞嚥了回去,目帶惶恐地朝著她看來。
手戟這樣的武器顯然要更適合她身邊那壯士,拿在她的手中總有種不倫不類之感,但此刻眼見鮮血從手戟上滑落下去,和她外披之內的硃紅色勁裝相互映襯,在周遭的火光中竟還有幾分丰神俊秀姿態。
她緩緩說道:“我不過是見他滿口胡言,請他去地下陪孫揚州敘敘舊,諸位何必如此恐慌?反正他都不願與活人好好對峙了,那就只能去陪死人了,多合理的事情。”
合理?
這到底哪裡合理了?
喬琰的解釋非但沒有讓人覺得眼下出現的這一幕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