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君侯對幷州的掌握顯然不是他能想象的,他還真以為他與袁紹的書信往來沒被您發覺,那袁氏兄弟二人自洛陽潛逃,似也有募兵聯盟討伐董卓之意,韓馥便自然不能應和喬侯的討逆之舉。”
“不過君侯也算是有個意外之喜。討董檄文傳檄幷州各郡,有意應徵入伍的姑且不說,那韓馥麾下的麴義倒是對他這託病舉動頗有微詞。”
牆腳鬆了,之後也就好挖了。
麴義與呂布一樣都是桀驁放曠之才,在關鍵時候可為一方強援,但在此之前,卻得給這等悍馬以一個發揮的場所。
在這一點上,韓馥與喬琰相比就做得太差了。
郭嘉朝著喬琰又道:“若君侯能將麴義收歸帳下,還正可令兩騎相鬥一爭高低,給那韓度遼用是浪費了。”
“這話你在此地說說也便算了,”喬琰搖了搖頭,“且先不急,看看呂布的表現。”
事實上呂布做的著實是比喬琰所期待的還要精彩得多。
這人在幷州地界上長到三十歲,養出了一身冠絕的武力,也同時養出了好一派專業挑釁的狗脾氣。
董卓自入洛陽,雖如今漸成張狂之態,自恃手握大權,行橫徵暴斂劫掠之舉,卻也未曾對洛陽的防衛有所懈怠。
尤其是那些遊弋在外“搜牢”的西涼兵卒,也在無形之中起到了巡邏的作用。
但今日這支正往河內方向前去搜刮的隊伍,卻在半道上遭到了襲擊。
這些西涼兵卒已經習慣了將屠刀朝著弱者而去,此番出行的隊伍也便有些列隊的混亂。
若這是平日裡倒也無妨,偏偏這朝著他們襲來的,卻是實打實的幷州狼騎。
呂布雖不會什麼戰陣理論,有一點總還是會的,那便是讓這些人一個都別從他的手底下活命!
這是一種近乎直覺的作戰方式。
他們所騎的乃是喬侯給他們提供的塞外好馬,所用的乃是以幷州鐵礦打造出的鋒銳兵器,更是在休整了一夜後才盯上的這夥西涼強盜,若是這都能讓他們給跑了,那還得了!
於是原本還在洛陽北城之上的守軍,等到的不是北行劫掠而歸的同僚,而是一行數十騎飛奔而來。
() 遠觀其陣仗,那分明不是他們的人手。
讓他們更清楚地判斷來人是敵非友的,是這一行騎兵在射程之外停駐了下來,每個騎兵都飛快地將攜帶的三兩人頭拋擲於前,在他們的前方形成了一道極其驚人的擺設。
也還不等那城頭之人反應過來城下之人的身份,已有一支白羽箭破空而來,一箭擊斷了那城頭的董字大旗,而後釘在瞭望樓之上。
第二支羽箭更是幾無停滯地襲來,紮在了前一支箭不足三寸的位置,唯獨的區別也不過是在這一支箭上還捆縛著一塊絹帛。
城頭的西涼軍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城下為首之人好高明的箭術,也好驚人的射程!
眼見那人彎弓搭箭,似在城頭逡巡之間尋找目標,他們本還想下城頭追擊的動作都不由一頓。
這個反應顯然沒有逃過對方的眼睛,也讓那赤紅馬上的青年將領朗聲而笑。
在對方的笑聲中,他身後的五十騎兵齊聲喝道:“幷州牧喬侯令我等為董賊獻禮,並討賊檄文送到,我等去也!”
呂布領人殺賊如風,射出的兩箭也奇快,帶著人一道撤走的速度更是快得驚人,絲毫也沒有要與此地糾纏的意思。
在西涼軍下得城來,發覺這些頭顱真屬於他們今日北行的同袍之時,再要追擊這些說走就走的幷州騎兵,已經完全來不及了。
他們只能將此地所發生的情況,連帶著那封隨同羽箭而來的書帛送到了董卓的面前。
李儒踏入太尉府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