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這位是將心中所想都給寫在了臉上,心中不由覺得好笑,卻只是開口吩咐道:“去將文遠叫來。”
因州牧替代刺史的訊息已經早先一步,在儀仗抵達晉陽之前就被送到了邊關,故而張遼也被提前調了回來,此時正在等候喬琰的安排。
他念及自己能在張懿面前出頭,還是因為喬琰所提供的助力,便也早做好了準備,倘若喬琰對這武猛從事的位置另有安排,他也絕沒什麼意見,總歸這兩年半多的時間裡他在這個統兵對陣胡虜的環境中收穫了不少東西,更打出了實在的戰績。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在他被喬琰叫來後,聽她同面前這人說道:“這便是我屬意的武猛從事,你若想要這個位置也可以,只要證明你有比他更強的實力。”
呂布的眼睛頓時就亮了,也當即就將目光轉向了張遼的方向。
要他看來,這位喬侯當真是個敞亮之人,也當真符合他們幷州人的作風。
想要這個位置?那就證明自己比在這個位置上的人更強就好了!
而以他所見,張遼年不滿二十,著實還是個毛頭小子,他呂布能拉三石強弓,這小子能有多少氣力?
這著實是一個可以輕易得出結果的比鬥。
然而他緊接著又聽喬琰說道:“不過既要為武猛從事,不能只是自身武猛,需領兵武猛才好,知曉何以統兵、何以紮營、何以洞察胡虜軌跡,可要比這些,我不能貿然給你兵卒讓你來帶,這是對士卒生命的不負責,那麼便換一種方式,我給你二人各五百白波賊,
於校場之上在三日後較量。”
“這一千人均是先前在塞外一戰中未能取得休屠各胡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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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以木棍相鬥,傷者先達百人的一方便算落敗。”
“呂奉先。”聽喬琰喊了他的名字,呂布從這個萬萬沒想到的證明方式中緩過神來,當即應了一聲。
喬琰道:“你不必擔心此番相鬥會有不公之處,勝者一方可同先前斬首贖死之人享有同等待遇,為能得勝他們絕不會消極怠工,他們也同文遠並不相熟。”
“若如此,你可願與文遠一比?”
喬琰這也算是在剛從洛陽“進修”回來之後的活學活用了。
呂布琢磨著,要真按喬琰這麼說,倒也確實是個公平的比法。
如今正是冬日,也不是個適合於對外用兵的時候,無法在這種時候不顧天時地對北方胡人用兵,至多是防守對方來襲,這就是一件難以預料的意外事件。
那用白波賊來相鬥且給出了勝者的籌碼,好像還真要合適些。
他更想著,既然那些是山賊,總歸是能用拳頭來說服的,若是對方那裡還有不聽號令之人他便更有優勢了些。
只是呂布還是不免有些鬱悶,以山賊對山賊,自然是步戰,可他弓馬嫻熟,合該以馬上交戰才好。
但也無妨!等他先贏過那張遼小兒再說,屆時他以武猛從事為號,再縱馬馳騁不急。
見喬琰指派了人將他給領去先安頓下來,呂布又朝著喬琰行了一禮。
他雖桀驁脾性,但對著這個格外有本事的未來上司還是稍稍有禮貌些的好。
喬琰覺得自己應該沒有看錯,這傢伙在離開之前又往她的金印紫綬上瞄了一眼,目光中不乏嚮往之意。這也提醒著喬琰,用這樣的一個人務必得小心再小心,尤其要留神別將拴住此人的繩索給放開了。
所以她得先給此人一點教訓。
在目送呂布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的時候,她忽聽郭嘉在旁問道:“若是隨後還有人以他這等方式來自薦,喬侯也要個個以此法來進行選拔替換?若真如此,那白波賊只怕是不夠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