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之前,本就在城中的人第一選擇不會是在屋中與巷道里躲藏。
——喬琰說的。
雖然她說的挺信誓旦旦的,徐福還是覺得有那麼幾分不安心。
好在等到他抵達那水缸邊上的時候,正看見喬琰安然無恙地待在那裡。
她跳出水缸後,鞋襪和腿上的汙水痕跡也全然沒影響她眉眼間的氣定神閒,正和這城中的混亂形成了格外鮮明的區別。
她見到皇甫嵩後更是從容地拱了拱手,道了聲“恭喜將軍”。
皇甫嵩對她在此番奪城之變中能毫髮無損還是很覺驚喜的,當即笑道:“我還當你會說幸不辱命,為何只是一句恭喜將軍?”
“能斬殺城中黃巾,能奪城門而不放一人離開下曲陽,此是諸位將士之功勞,而非喬琰之功。將軍定計果斷,來援攻城恰到好處,也當得起這個戰果。”
皇甫嵩聞言,越發覺得自己在她剛出行的時候,和曹操說的那句“艱難困厄之中,正是時勢造英雄”的確是一句並未說錯的話。
“你也不必如此過謙,邀遊俠入城之策在你,甘冒風險為應在你,此戰待我上報後必定再給你記一功。”
“你今日勞苦功高,早些休息便是。”
見喬琰似有話想說,皇甫嵩搶先一步說道:“我知道你想問城中的黃巾該當如何處置,但這些人跟隨張角張寶張梁三兄弟,對起兵反漢的執拗程度遠超你所想象,和兗州豫州的情況大不相同。”
“不……將軍多慮了,我並非是要給此地的黃巾求情。”喬琰擺了擺手。
什麼是現在的她做得到的,什麼又是現
在的她做不到的,
她心中自有一杆秤。
何況此時提早已經駐守在下曲陽城中的,
正是張寶的嫡系部從。
這樣的一批人若不剷除,才當真是讓喬琰在隨後想試圖儲存的人命難有幸存的機會,也更會在隨後的彼此影響中,再一次掀起黃巾之亂的餘波。
冀州的人口缺少太多會造成不利影響這件事,皇甫嵩一定是知道的,否則他不會在未來擔任冀州牧的時候上表要求減免一年的稅收。
所以有些話,在最恰當的時候一擊即中就夠了。
皇甫嵩被喬琰這話說得有些意外,又隨即聽到她說道:“我要說的是另一件事,方才我聽徐福說起,這城中的小渠帥將此地縣丞之妻據為己有,倘若見到了這位夫人,我想請求渠帥切莫傷及她的性命。”
不過讓喬琰都沒想到的是,這位自稱名為陸苑的女子做出的舉動著實讓她有些意外。
在皇甫嵩的部從進城來後造成的混亂中,她趁機以他們所住之處下的地窖不易發覺為由,讓那小渠帥留下計程車卒將能召集到的人都召集到此,打的幌子——
正是讓這些人在逃避過搜城後嘗試反擊。
她本便是為了刺殺那小渠帥才在此前做出了順從的表現,這兩月以來未曾露出過絲毫破綻,如今這樣說自然不會引起誰的懷疑。
可在將人騙下了地窖後她毫不猶豫地鎖死了地窖的入口,而後找上了城中巡守的漢軍。
她這舉動儼然是給皇甫嵩省了不少麻煩。
聽聞喬琰因隻言片語想尋到她的下落,陸苑挑了挑眉頭,跟著那尋人的軍士來到了喬琰和皇甫嵩的面前。
她的確是個極漂亮的女子,但更讓喬琰眼前為之一亮的卻不是她的相貌,而是她頗有幾分堅忍卓絕的氣質。
在聽聞她說完了自己的一番舉動後,喬琰在拊掌稱讚之餘忍不住問道:“那麼不知此番事畢後,陸夫人可有去處?”
這下曲陽中的一番鎮壓過後,大約短時間內都會是個空城,顯然並不適合她繼續留在此地。
她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