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這下曲陽城就更難打了。”
但這聽起來好像不是什麼會讓人覺得慶幸的事情。
現在這情況就已經有夠棘手的了。
喬琰忍不住瞥了曹操一眼。
還好這傢伙不像是演義中為了增加笑點而藝術加工的一樣,當真是個烏鴉嘴。
否則若是此時的城門一開,走出一行人來,往這城外丟出那麼一排的鐵蒺藜和鹿角木來,那就真的是要讓他們更加束手無策了。
在她看來,下曲陽固守其實不算太出人意料。
張角此人能拿出一套傳道體系,在思維的縝密性上毋庸置疑,在這黃巾起義打出了幾乎掀翻大漢的滔天之勢的局面下,他卻絕非是一把只知前進的鋒矢。
三處堅城的守望相助和一處比一處靠北的設定讓人不難猜出張角的用意。
他在給自己留出一條退路。
倘若漢軍自西南而來,遇上黃巾不敵的情況,還能一步步後撤據堅城而守,也或許……
張角早已經猜到了自己極有可能在數月後病逝,要給自己的兄弟留出一條退路。
而若非下曲陽有此等防禦,大約也不可能擊敗素以悍勇聞名的涼州軍,也就是擊敗了接替盧植進攻鉅鹿的董卓。
當然董卓之敗,是否有他彼時與鉅鹿太守郭典之間存在戰略用策上的矛盾,還尚未有定論,誰讓現在的盧植還在對陣張角的第一線上,並未被撤職替換。
但毋庸置疑的一點是——
下曲陽並不好打。
皇甫嵩又往高處登了一段,在這下曲陽以北的鼓城山頂,繼續朝著遠處的堅城望去。
“若這下曲陽依山而建,或還能自山高處攀援而下奇襲,”皇甫嵩有些遺憾地說道,“此外,趁夜色攀援,賭對方守衛不料我等會自清河郡而來,守備不及之下亦有奪取機會。”
“但下曲陽中情況,以此地難以盡覽,”曹操回道,“倘若城中守備輪換有序,我等還不及先登城頭,就要遇上他們的主力部隊,屆時必然攻城不克,甚至先有了打草驚蛇之舉。”
皇甫嵩是絕不希望出現打草驚蛇的情況的。
他們此番行路圖快,在人員上也做過一次篩選,並無這個直接合圍的基礎。
既然如此——
“還是得想辦法將張寶主力誘騙出城,
或者讓我方的人入城,
來上一出裡應外合。”皇甫嵩在現場觀摩一番後下了定論。
喬琰也是這麼覺得的。
她雖然不像是皇甫嵩一樣在戰鬥經驗上如此豐富,卻到底是站在後世的眼光來看的,將歷史上的攻城戰套用在此地的情形下做出個排除法便是了。
下曲陽為彰顯其規格,被設定出了遠比尋常縣城要厚實的城牆,如李自成那等士卒來回奔逃挖牆磚、最後推倒城牆的流氓打法顯然不可取。
皇甫嵩計程車卒不足,什麼圍而攻之、圍三闕一的理論也都派不上用場。
唯獨剩下的就是誘敵或者裡應外合。
這兩種法子喬琰都有些想法,但等他們回返到後行兵卒紮起的軍營裡的時候,皇甫嵩這位主帥已經做出了決斷。
著人入城裡應外合!
“其實誘敵也有可操作性,不過稍微危險了些。”
皇甫嵩雖未避著喬琰商討這番行動,但她很自覺地在此時站到了後排,跟系統嘮嗑道,“倘若有一人城下求見張寶,聲稱大賢良師惡疾突發身故,如今暫秘不發喪,請張寶發兵求援,他說不準是會信的。”
“但倘若他們兄弟之間有什麼彼此聯絡的暗號,就騙不過去了。此等不可萬全的法子還是不能用。”
也不知道系統是不是近來對她有一種近乎盲目的自信,當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