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你可以放下那件事了。”
這是他用生命換來的新的籌碼,也是他最後一個籌碼。
華落歡臉色又再一變,將將被他擊潰心防,是沒想到那日之言他真的聽到,她又復氣喘吁吁,和他對視一下,漸漸冷靜下來:“對,那日我是怕你死,我怕你死了馮銘會有負罪感,我不想影響他的人生,我也不想欠你,所以我才會那樣說。而且我早已想得很清楚,即使沒有我父親那件事,我也不願意和你過一生,我想要的是正常人平平常常的生活,而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覺得不踏實,我甚至覺得骯髒和噁心。況且,有些事不是你死幾次就能抹去的,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我永遠跨不過那道坎,所以請你不要再妄圖裹挾我,沒用的。”
付子時從頭冷到腳,再一次抱不住她,腳步虛浮後退兩步。
那天他手術之後醒來,覺得老天太眷顧,沒有奪他的命反而贈他一個新籌碼,他以為這個用生命換來的籌碼足以讓他的阿歡回到他身邊了,一時還感激起那些打手,特意囑咐劉大同放過派出打手的那幕後之人一條命。
卻沒想到自己樂觀至此。
華落歡看到他臉色慘白,胸口血跡更重,雖然心防堅定卻也忍不住擔心,但又知道不能再和他糾纏下去,還是冷聲道:“我言盡於此,希望你不要再對我抱無謂的幻想。”
頓一頓語聲柔和一些:“現在要我幫你處理傷口嗎?”
付子時卻突然說:“你走吧,我早已放了你自由,你沒義務照顧我,實在不必在這裡覺得骯髒又噁心。”
他轉身走到床邊痛苦地躺下。
華落歡掩住關心微微皺眉確認一次:“真的不用?”
付子時冷聲:“走。”
他沒想到又再賭輸一次,他的阿歡看他一眼,然後真的轉身走了。
他聽到腳步聲遠去時恨得翻身而起,氣喘吁吁時傷口更痛。
不過很快他發現他也沒有完全賭輸,華落歡下了一樓找江毅,江毅急忙上來幫他處理傷口的時候告訴他,她沒走。
他徹底冷靜下來,他記起她對自己明明是真切的關懷,於是等江毅幫他處理好傷口,他讓他幫忙叫華落歡上來。
華落歡想一想推開臥室門的時候,看到付子時平躺在床上閉著眼睛,還沒睡著。
她走過去在床沿坐下,也不說話。
突然付子時淡淡問道:“為什麼不走?”
華落歡平靜回:“協議期還有半天,我想和你有始有終,無拖無欠。”
“是對我的誠信不再信任?怕我以後再去糾纏你?”
華落歡頓一頓:“我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我也知道你是守信的人,我相信你不會再做無用功。”
付子時睜開眼看向她,雙瞳裡是深深的痛苦和絕望。
華落歡看不下去,垂下眼簾。
付子時則重新閉上眼去,淡淡的語氣裡是濃濃的痛苦。
“阿歡,你讓我信守承諾,自己卻總出爾反爾。”
“你真的太涼薄。”
“我寧願從沒遇過你。”
華落歡眼裡不自禁地有一絲潮熱。
付子時卻突然翻身下床,大步往臥室外走幾步才頓下步子,背對著她說:“你想要無拖無欠,那我有義務還你踏實平安的生活。所以你放心,你遇到的危險因我而起,在我做好那件事之前,我都會讓人保護好你。”
華落歡看著他再不逗留的背影櫻唇張合一下,淚水終於偷偷滑落,卻終於沒說出話來。
在協議期最後的半天裡,她沒再見到他,只在吃晚飯的時候看到江毅面色不豫地瞪她幾眼,然後將飯菜送上二樓。
晚上她坐在床頭數時間,在時針徐徐指向子夜12點時,她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