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良久,看進他眼底,那裡是深深的期切,對她肯定回答的期切。
她微微垂下眼簾,“明天再說好不好?”
“為什麼要明天再說?你答應我,只用一句話,一秒鐘。”
她只說:“我們明天再說。”然後抬手想拉下他捧住自己臉的手。
他不肯放,更緊地捧住,然後看著她緩緩說來:“你要明天再說,是不是明天協議徹底到期?阿歡,你還是要離開我?”
華落歡終於肯抬起眼簾看住他,眼裡是不可撼動的堅決,卻還是隻說:“等明天早上你睡醒再說。現在你先睡個午覺好不好?”
付子時承受不住這個事實,他胸口急劇起伏,像抱不住她一般猛地放開她後退兩步,他的直覺果然從來都不會出錯。
他語聲痛苦之極:“你這幾天這麼盡心盡力照顧我,就是為了明天你要走時,我能信守承諾以後都不再糾纏你?”
華落歡深深呼吸一下,知道今天再避無可避,整肅神色,平靜說道:“付總,我早已說過,我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
這幾天照顧你,是為了感謝你救了馮銘一命,雖然那天的危險全因你起,但我還是願意感謝那一刻你的出現。
明天我們的協議徹底結束,我會離開,徹底地離開,我們之間再無關係,所以我希望你信守承諾,不要再花費時間和精力在我身上,除了影響我的生活和工作,讓我反感,你不會得到任何其他你想要的東西,除非你想逼死我。”
付子時寒冷的聲音:“你說了會和馮銘結束關係,也只是哄我玩的假話?”
華落歡搖頭,美眸裡有一絲怨恨:“不是假話,是我自覺骯髒再也配不起他的美好,所以我沒有資格再和他一起。”
付子時不知是該喜還是悲,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痛苦更甚:“你總要汙化我們的愛情。撇開你父親那件事,撇開那一紙協議,我對你哪裡不好?我全部身心只愛你一人,……”
華落歡冷冷提醒他:“付總你要撇開的那些東西,恰恰就是原罪。你說你很愛我,全世界你最愛我?但我並不缺也不想要你的愛。我本來有心心相印的初戀男友,我們本來很開心,我們本來很幸福,我們有共同的夢想,我們本來每天都能牽手約會逛街,然後再過兩年,我們本來就能步入婚姻的殿堂。是因為你付總,是你拆散了我們,是你毀了我的幸福。”
付子時痛苦喘息,強自解釋:“不是這樣的阿歡,沒有那麼多本來,你和馮銘註定只有那一段緣分,你何不想想最初,你連初吻都是給了我,那也是我的初吻,我們是彼此的第一人也會是唯一一人,阿歡,我們才是本來,我們才是彼此的未來。”
華落歡一時氣喘吁吁,接著冷笑:“只因為我的人生不能重來,所以你就能如此斷言?事實是你從最初要逼死我父親、出現在我家裡開始,我們就註定只有一個結局,就是永遠不可能相守。你應該很瞭解我的為人的,付總,我有底線和原則,即使我和馮銘結束,即使我一人孤獨終老,我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付子時覺得呼吸不上,又覺得心口太痛,就下意識用手去捂。
接著華落歡就看到他心口處白襯衫沁出血來。她臉色驚恐一變,本來無心激他如此,就馬上趨前去扶他,明明是最真切的關心。
她語聲想冷漠一些卻明明柔和起來:“傷口裂開了?”
付子時看得清楚也聽得分明,攬住她的肩膀托起她的下巴,抓緊機會苦苦說道:“阿歡,你明明那麼愛我,那日我中刀倒在地上,我聽到了,你說你會回到我身邊,你會永遠和我在一起,只要我不死。現在我沒死,阿歡,是老天又給了我們一次機會,它在祝福我們,我們應該要珍惜。況且,我也應該贖清了,我死了兩次,足以贖清我對你父親犯下的過錯。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