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溫度舒適,清風徐徐。
祁岸的電話就在這時打來。
宋枝蒽在考完試的人流中快步穿梭前行,剋制著心潮翻湧,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知道嗎,何愷把腿摔斷了”。
她的聲線聽起來跟平時沒太大區別,但音調微微上揚,帶著隱隱約約的顫,就像一個平時老實巴交的好孩子,在蔫壞激動別人的倒黴。
祁岸沒忍住笑了聲,磁嗓低低的,“瞧把你高興的。”
宋枝蒽聽聞他的語氣,有些納悶,“你怎麼不意外?”
祁岸漫不經心道,“謝宗奇都告訴我了。”
還是早上的事。
他剛起來準備去上最後一天的課,謝宗奇就巴巴在微信上告訴他,說何愷昨晚上和幾個兄弟一起喝酒買醉,結果喝太多,回去的時從二樓摔下來,直接摔成了輕度腦震盪,還骨折了一條腿。
祁岸聽完,微妙地挑起眉,那反應和現在的宋枝蒽可以稱得上是如出一轍。
感覺就像突然被老天賞了意外之喜。
還沒開始動手,壞人就已經吃了癟。
謝宗奇既無語又無奈,說老秦那幫人也忒不靠譜了,說是陪著人家喝酒排解心情,結果人家喝成傻子又不管。
吐槽完又問祁岸,何愷到底對宋枝蒽做了什麼噁心事。
“這事兒我問過他,但他壓根不理我,覺得我跟你是一夥的。”
“我他媽的我真是冤枉啊。”
祁岸當時輕哂一聲,“怎麼,你不是跟我一夥的?”
謝宗奇登時倒戈,急忙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趁著距離上課還有段時間,祁岸索性就把何愷當初做了什麼,告訴謝宗奇。
謝宗奇直接聽傻了,“我草?何愷這種事也幹得出來???他還是不是個人!”
“那枝蒽妹子多好的一個女孩兒,怎麼就成了他哄應雪的工具人了???”
“最噁心的是他回頭還跟枝蒽妹子在一起了,然後還惦記著應雪??”
“我靠我靠,太噁心了,這宋枝蒽要是我妹妹,我高低打斷何愷的腿。”
“不是,他怎麼想的啊?啊?他沒事兒吧???”
“虧我之前還聽他哭訴說多喜歡宋枝蒽,我還安慰他來著,現在一看我他媽簡直小丑,居然安慰這種人。”
大概是聽共同朋友毫不客氣地罵何愷,祁岸這一大早的心情相當不錯,甚至還在老秦的狐朋狗友群裡,發了許多紅包。
最可笑的是,那些朋友沒一個想著何愷,全都搶得很高興。
他也確實想過告訴宋枝蒽,但估摸著那姑娘應該在認真備考,就沒去打擾她。
不曾想她那邊也得知了訊息。
還是何愷母親親口求她的。
兩人在校門口匯合,祁岸開車載著宋枝蒽前往醫院拆線,一面問她是怎麼回答的。
宋枝蒽老實說,“也沒怎麼回答,就直說我要去拆線,沒空。”
祁岸見她很堅決的樣子,挑了挑眉:“你還挺直接。”
宋枝蒽沒接話。
她曾經確實很少直接。
在別人眼裡,她的標籤從來就是脾氣好,好說話,好拿捏,可能正是因為這點,何母才會喜歡她,而何愷卻截然相反地從不把她當回事。
想到過去種種,宋枝蒽抿了抿唇,話無意間多起來,“其實何愷的母親一直對我都挺好的,她這個人,溫和善良,不拿架子,在我和何愷之間,也都會更向著我,如果不是我知道何愷曾經做過那麼多噁心事,我今天可能就去了。”
祁岸嗤笑一聲,“他母親再好又有什麼用。”
“教出來的兒子不還一樣是敗類。”
宋枝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