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的憤怒情緒,也如同被摧枯拉朽的力量撼動。
祁岸右手鬆開椅子,左手攬住宋枝蒽的腰,肩頭卸掉一身戾氣,疲憊至極地俯下身,在眾目睽睽下,將她緊緊摟在懷中。
那樣雷厲風行的一個人,這會兒卻像一頭受傷的困獸,在她脖頸處貪婪呼吸著她身上的清甜。
祁岸嗓音低啞,蘊著沉柔情意,“是不是嚇到你了。”
“沒有。”
宋枝蒽眼眶酸澀,下巴墊在他肩膀上,倔強道,“我才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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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一架會輕而易舉被宋枝蒽解決,眾人離開飯店的時還在心有慼慼。
心情最複雜的就是宋晴和鄭威。
宋晴不必說,之前在包間吹那麼大牛皮,現在被拆穿不說,還被那倆人當眾塞了口狗糧。
宋枝蒽和祁岸抱在一起時,所有人臉上的表情也都從驚恐變成吃瓜。
心裡os都快寫臉上了:感情這倆人根本就沒老死不相往來啊,看起來比當年上學的時候還膩歪呢!啊磕到了磕到了!!
os完還還有人意味深長地看了宋晴一眼。
那眼神彷彿在說:你不是吹嗎?繼續吹啊?
宋晴白眼一翻,差點沒原地去世。
也自然沒跟著陳小蕾送何愷去醫院,把這頓飯aa的錢給她轉過去就灰溜溜地走了。
走的時候甚至一眼都不敢看宋枝蒽跟祁岸。
至於鄭威,他就有些身不由己。
像宋晴這種女生,跟何愷不熟,說不陪著也就不陪了。
但鄭威跟何愷當年關係不錯,這事兒大家都清楚,當然,也不排除其他人想看他的笑話。
畢竟他高中時可沒少欺負宋枝蒽。
鄭威也不傻,他不想像何愷那樣捱揍,想要打退堂鼓,偏偏作為男生組織者的副班長,故意攬住他的肩膀,非讓他一起陪著。
就這麼,陳小蕾和兩個男生,還有祁岸宋枝蒽他們一夥人,帶著何愷去了醫院。
別人都雲淡風輕的,只有鄭威,全程處於緊繃惶恐中。
特別是看著宋枝蒽跟祁岸十指緊扣的畫面。
宋枝蒽也是上車才知道,他們之所以能走得這麼痛快,是因為羅貝貝早在祁岸去找何愷的時候,就跟飯店老闆提前打通關係。
倒也不愧是俱樂部經理人,談起條件來利落麻溜,說要是損壞物件兒,一律雙倍賠付,要是真打起來影響生意,也絕不虧待老闆。
巧的是飯店那時本就沒什麼生意,老闆也算性情中人,一打聽,知道這被打的是因為耍手段搶了別人女朋友,當即領著幾個男服務生下來,說我也給你撐撐場面。
結果場面還沒撐起來,祁岸就放了何愷一馬。
不過就算這樣,何愷也沒好到哪兒去。
他腳踝骨折本就沒好,又被祁岸打了幾拳踹了兩腳,整個人都快散架。
本以為祁岸今天揍完他肯定要上120,不曾想祁岸那群人主動把他送到醫院。
提溜他上車的時候,錢向東還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怕啊,沒什麼大事兒。”
這他媽的簡直是耍完流氓做慈善。
就讓人很一言難盡。
何愷也只能哭喪著一張臉,表情複雜地對他說了聲謝謝。
然而這並不是祁岸的意思。
這一開始就是錢向東和羅貝貝的意思。
倆人平時看著是祁岸的下屬,但一個年紀比祁岸大很多,另一個則是為人處世上比較“社會”,在這事兒上自然考慮得多。
他倆想法都是,咱好好一個小老闆,犯不著為了那種傻逼鬧到警局。
揍幾下出出氣也就差不多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