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妹子搞曖昧?”
“我前兩天一直和她在一起,去哪裡鬼混。”
祁岸聲音毫無感情,“而且我和她都沒進展——”
話還沒說完,他忽地停住。
腦中像是忽然閃過一道模糊的記憶碎片,碎片裡,他把宋枝蒽抵在牆面上,不能自控地吮吻著她的唇。
宋枝蒽被他鉗制得死死的,只能被迫仰著頭,柔弱可欺地接納他。
再結合著昨天宋枝蒽問他的話——“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原來那不是他的一場荒唐春.宵夢。
而是真的。
謝宗奇納悶道,“怎麼不說話?”
祁岸斂下長睫,濃磁的嗓音從喉嚨滾出來,“沒事了。”
接著謝宗奇便被他莫名其妙地結束通話電話。
甚至沒搞懂他怎麼就突然“沒事”。
祁岸卻心下了然,完全無法再等待多一分,直接去女生宿舍樓下給宋枝蒽打電話。
再後來,就是他又等了好久,直到天黑,宋枝蒽才接聽。
她只知道祁岸那一刻的火氣異常大,卻不知道他在這短短几個小時內,走過了怎樣失而復得的心路歷程。
甚至在這一刻,她都很意外,祁岸這麼興師動眾地把她“綁”到車上,居然只是想找她談一談。
睡太久導致腦子轉得有點兒慢。
她眼神忽閃了下,聲音有種接近渴求後的顫,“談什麼。”
到這個時候,一切已經不再需要迂迴。
迂迴也沒有意義。
下定決心,祁岸眸色沉沉,不留任何餘地地審視著她,“談你今天狀態為什麼這麼差。”
“談你為什麼不回我資訊。”
“談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談我是不是……”
祁岸微微停頓,似在斟酌措辭,“對你做了不好的事。”
男生這刻的語調低柔,氣息微沉。
像是刻意壓著骨子裡的倨傲驕矜,只是為了換得一個和她平等交流的機會。
話到這裡。
宋枝蒽腦子終於清明幾分。
但也因當下的局面而產生一種不真切又自責的惶然。
明明在幾個小時,十幾個小時前,她都在悲觀地想,這次是不是又要重蹈覆轍,是不是她註定要在祁岸這裡栽個重重的跟頭才肯罷休。
甚至也產生了想要擺脫這段虛假關係的想法。
畢竟關係是假的,但人有血有肉。
祁岸就像潛伏在她體內的流感病毒,只要她免疫力下降,他帶來的傷心和痛就有可能再度捲土重來。
宋枝蒽可以重新構建一次城池,卻不願再遭受第二次。
所以……與其說她不想回復祁岸,更不如說她在逃避。
不曾想祁岸卻找上門來。
就好像在用行動告訴她,他從來沒逃避過兩人之間的問題。
可她自己呢?
除了問他一句“你是不是忘了什麼”,除此以外又做了什麼?
什麼都沒做。
她似乎從與祁岸重逢開始,就一直站在原地,看著祁岸一步步朝自己走來。
明明心裡是期待的,卻還要防備祁岸是不是餘念未了,想再度“愚弄”她一次。
沒有比自己再擰巴的人了。
心中生出對自己無比的嫌棄,宋枝蒽忽然不想再藏了。
雙頰漫上不明顯的紅暈,她嚥了咽嗓,“是。”
說話間,她扭頭略顯憤懣地看著祁岸,像討債一般,“你是對我做了很不好的事。”
這瞬間,兩人四目相對。
車內一時安靜得落針可聞。